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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酈為孟如塵姐妹引薦她:“這是胡元街林尚書府裡的二小姐。”又示意旁邊的一位笑容恬靜,存在感極低的女孩子,“這位是蘇州遠府成家的十小姐,與二小姐是表親關系。”
她們不熟的幾人都互相行過見禮。
林二小姐是出自兵部尚書林遠的庶出孫女,而林二小姐的生母出自蘇州遠府成家。早年成家與京都的林家是早有婚約的,但由於林遠的嫡長女被太後指為皇後後,林家獨子的婚事便由太後娘娘一併許了扶持皇帝有功的肱骨之臣虞家女,只是婚約之事卻在搬旨後知曉,太後金玉已出斷沒有往回收的道理,且那將軍之女對林家子早已傾心,太後為拉攏,自然是極力促成。
可這樣的情形林家也斷不能負了早些年有恩於的自己的蘇州成家。
兩廂為難之下,還是成家的小姐作了退步,自己願意以妾之身入林家。
可林家子與成家本就兩情相悅,於是請旨求永帝許以成小姐平妻之名入門。
皇帝聽說以後,覺得這成家小姐大度容雍,明明是她佔理,就算是皇帝也不能要求她退婚,可如今卻能以容人之姿做出退讓——實在是天下女子的楷模。
皇帝朱筆一揮,批了林家子的奏箋。
於是,這成小姐雖為平妻,但卻榮得丈夫的萬般寵愛,那正妻虞小姐卻大多數時候獨守空房,偏為了端正妻的臉面,與丈夫面前相處時也從不做低伏小,為了維護臉面更是從來不會去孃家或是太後跟前告狀,因此這麼些年的其中心酸倒也是很難為人所知。
平妻成氏與丈夫恩愛十分,所出的子嗣也是眾多,光兒子就有三個,而女兒足有五個。這林二小姐便是女兒中排行第二的,名分上雖然是庶出,可京都眾人都知曉她在林家眾女中的分量,於是誰也不敢拿她當庶女鄙視。但又因為嫡庶有別,大戶的嫡女也不會輕易與她交往,此次清酈與她也是頭一次搭話。
站在她旁邊的成十小姐便是她的表妹。
成十小姐穿著一身藕荷色湘繡襦裙,肩上披了風襖,與林二小姐一般長著圓潤的臉,笑起來十分溫柔恬靜,讓人看了就覺得舒心。
她只是笑著聽幾個女孩子契闊,偶爾搭兩句話,並不多言。
閑話幾句後,梅林旁邊忽然一陣喧囂,像是人群在議論。
四人皆是一愣。
卻聽到有個女孩子的聲音道:“太子來了!”
那聲音既欣喜又訝然,音色不大卻在這小小的梅林中一聲而起,眾多閨秀們頓時面帶笑容地張望著太子可能會進來的路口。
有些自持身份的貴族千金則時刻記著端著儀態,只是不住瞟去的眼神流露出了內心的期待。
可這一聲過後,眾位閨秀的脖子都望長了,那出入口也未能見到傳說中的太子殿下。
千金們不由地有些失望。
宴會一時半會也不會開始,眾人開始三三兩兩的坐在不遠處的亭子、或是前面的石桌邊。
四人商量幾句,隨了一起去旁邊的石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