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小廝也十分不安,提醒她:“媽媽,咱們是不是該通知主子?”
老鴇驚愕之餘趕緊反應過來制止他:“不可!這等小事我們處理就行了,為此要去煩主子豈不是顯得我們很沒用?這個人氣勢洶洶地來,不像是找茬,倒像是在尋什麼人......”
小廝順著老鴇的思路想了想,恍然道:“會不會是來找王公子的?我方才聽別院的小丁說,王公子與另外一名面生的公子擄了個人來,就安置在別院裡.......”
這件事老鴇如何不知?
只是王祥奕是太子寵愛側妃的弟弟,他在問香坊辦事也是經過太子首肯的,老鴇對於他也只有聽命的份,沒有辦法反駁絲毫。
兩邊皆無法得罪。
老鴇想了想俏身吩咐道:“你從迴廊處抄近道去別院,告訴王公子此事,讓他將人藏好,莫要被發現了。”說罷趕緊快步跟了上去。
.........
秦遠出了門,側頭便看見王祥奕悠然地坐在院子裡的樹下石凳處。
石凳上綁著厚厚的毛氈墊子,石桌上的壺墊上還溫著一壺茶,若不是此情此景,秦遠當真覺得這種情況下飲茶確別有一番體會。
王祥奕見他出來,雖然時間太短惹得他心中懷疑,但見秦遠既未發怒也未有笑意,心頭一動,覺得只要他沒說不這個字,此事必然是成了大半了。
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眼見計謀得成,王祥奕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那笑容裡有著一絲掩藏不住的得意。
“秦兄,滋味如何?”
秦遠面色如常,已是恢複到平日裡那副溫文儒雅的模樣。
“王兄客氣,有此大禮,不知我該如何回報?”
王祥奕摸著下巴對著秦遠笑道:“方才在前院廂房想必我已經說的很明瞭了。秦兄回了王府,自然是要承襲爵位的,可如今朝堂四分天下,若是秦兄不及早站隊,想學安平王府與孟府做中立人,怕沒那麼容易達成心願。不如早早擇良木而棲,輔佐太子殿下榮登大寶,以後加官進爵又有何難?”
若說方才在廂房裡的話是引子,那麼此番言論才是王祥奕籌劃這一切的最終目的。
若秦遠只是個上了榜的二甲進士,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名候補生員,那這等事是絕計不可能發生的。可偏偏他除了進士身份,如今還多了王府世子的身份,若是皇帝的準書下的早,那麼從世子直接跳過承襲侯位也不是不可以。
孟如塵有這一遭,全是因為他的真實身世惹的禍。
秦遠心中對於孟如塵的愧疚之情又徒增了幾分。他心頭微微嘆了口氣,面上卻已經完全恢複,臉上更是能隱約看到一絲笑意:“王兄如此美意,我又豈能白白辜負?”
王祥奕聽他口氣,似乎已是接受,不由地大喜:“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秦遠其人志存高遠,睿智聰慧,若是能收入太子麾下必然是一枚好棋子。
這對話聽著十分的和諧,沒有了之前的小心翼翼與劍拔弩張,似乎也是不錯的飲茶聚會一般閑適。
“只是還有一事要拜託王兄,”秦遠忽然道,“孟三小姐此時身子還虛弱,請王兄暫時不要打擾她可否?”
王祥奕微微一愣,隨即似乎瞭然的一笑道:“秦兄如此惦記,可見對孟三小姐情根深種......不過,孟三小姐已然被咱們請出來這麼久,既然與秦兄已有夫妻之實,何不多等個把時辰,待天明瞭再派馬車將她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