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安霖道:“聽安平王夫人的意思,此事也不是不可挽回的地步,只要......只要嫁過去的女兒沒有殘疾就行。”
孟老太太目光一閃,抬眼看他:“你怎麼想的?”
見孟老太太如此關切,此時除了楊嬤嬤也無外人在場,不知怎地孟安霖腦中突然記起方才大太太的話。
“......府上也不止如襄一個女兒,雖說如穆還差兩年才及笄,但......可以先定下來......”
他來回想了又想才道:“安平王府雖然表面中立,但據我探聽所知近來安平王世子與戶部王侍郎的次子走的甚為近......而安平王府上門求親的是三房庶子,不是世子,亦不是其他兒子,我多少能猜出來是受了誰的建議才想了這個法子。”
見孟老太太目光閃爍,他心一橫,直接將未說出的半截直接說了出來:“孟嫻上次受王家所託,卻被意外截斷了姻緣,那邊自然是不會罷手,總要尋另外的法子走。”
“可經過上次之事也明白我孟家並無此意思,於是只說是為庶子求親試探我的態度。由此可見,他們是千方百計想將我拉攏,卻又害怕另一方已然得手,比較之下覺得只需要結親至少有一半的機會。至於嫁過去的是誰,他們一點也不在乎,只要這女兒是孟家的就行。”
孟安霖一通話將事實全盤托出。
孟老太太臉色幾經變化,最後終於深深嘆了口氣:“那你預備換誰去?”
............
孟家的事未理清,整個府裡都一片陰沉。
但卻有一樁奇聞驚了整個長都:武安候夫人近日找到了失散多年的獨孫趙沛沅。
武安候陪著先皇一起時就已戰死沙場,只留下妻兒老小一大家子人。平亂登基後的先帝感懷甚重,追封為候,賜武安候府,且將他的妻子上封為三品誥命夫人,長子可繼承候爵,食國之俸祿。
武安候乃英豪驍勇之人,他的兒子志向卻並不在此,只喜歡上煉丹造爐,整日裡擺弄丹藥長生之術,有段時間還鬧著要出家禮佛,令候夫人十分苦惱。
好容易為他娶妻,倒也生了個兒子,算是以慰候夫人的心。但誰知那孩子長到三歲時帶出去玩時不慎走失......兒子不思進取,嫡孫又失蹤了,這麼多年來,偌大個候府得虧有老夫人把持,否則早就四散分離了。
聽到這訊息時,孟如塵正立在窗戶邊案桌上寫字帖。
明珠邊嗑瓜子邊說著外面的傳聞:“原本只是個多年相逢的老套故事,但能引得這麼多人關注的,自然不會如此簡單,聽說尋到他的過程可謂是巧之又巧!”她擠眉弄眼得意道,“最近長都沒什麼新鮮事,猛地有這麼個爆炸訊息,那些天橋茶樓說書的先生自然不會放過,有說是武安侯老夫人去長公主的宴會上認出了眉眼與兒子相似的孫子,急忙滴血驗親,然後便是認祖歸宗......還有說是那失散多年的孫兒竟然是武安侯老夫人弟弟的學生......反正眾說紛紜,編的可邪乎了!”
“而且.....”說到這明珠緩緩一笑,眼裡透著一股子狡黠的勁,“而且小姐你根本猜不到那尋回的嫡孫是誰!”
這話倒有點意思。
孟如塵來了興趣,緩緩一笑道:“哦?難道是我識得的人?”
明珠見勾起孟如塵的興致,忍不住得意洋洋偷笑:“要是我不說,光憑猜測,你們一輩子也猜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