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這才心頭略微好受了些。
她示意趙媽媽帶了周唐氏母女安置去不起眼處喝茶。
周唐氏帶著周香月退到一邊。
卻錯過了孟如瑤將那香囊隨手丟在丫鬟手中託盤裡的一幕。
更沒有瞧見,大方善良的孟家七小姐眼裡那略帶了不屑與鄙夷的神情。
這只是個小風波,花廳裡很快恢複了先前的融洽氛圍。
太太夫人們與大太太正在談話,小姐們正在說笑。
誰也沒注意到。
......
用過午膳宴席後,元二太太與劉元氏尋了藉口推脫,早早離去了。
其餘的太太們安排著打葉子牌,姑娘小姐們則攏團去了閑花廳賞花寫字。
李清容與錢大奶奶家的兩個小姐圍著孟如瑤說笑。
除了孟家的做主人的幾個小姐,其餘的有孟家姑太太孟嫻底下的蓮雲蓮笙、長寧伯府的清酈與不曾謀面的庶七小姐清竺、錢大奶奶家庶出的七小姐、十小姐、十一小姐圍作一團,作畫的作畫、寫字的寫字。
唯獨孟如塵閑閑地倚在圍欄上看著池裡的錦鯉遊來游去。
除了之前見過面的,其餘的都是頭一次正式見孟如塵,因此對她多有好奇。卻又礙她冷麵,除了較為熟悉的清酈偶偶說上兩句,其餘小姐皆是不敢上前與她搭話。
李清容見過孟如塵,按理說她們之間並無甚不快,但由於她自小與孟如瑤相熟,對於突然從宜陽來的這個嫡長女,心裡自然偏向孟如瑤,於孟如塵便不怎麼喜歡。
此時見孟如塵一人獨坐,心下更是忍不住有些鄙夷:果然是小地方長大的,縱使身份為嫡,還是一副小家子模樣。
她側頭見孟如瑤眉目溫柔,笑意晏晏,於是對孟如塵的不快又多了幾分。
她心思活絡,忍不住張口問:“聽說三表妹是自宜陽長大的,不知宜陽那裡與京都有甚不同?現下無事,不如三表妹與我們講一講如何?”
她這話隱含了些許意味。
在場眾人都能聽出來,孟如塵又怎會不明白。
見孟如塵久未回複,一向在長寧伯府橫行慣了的李清容不由地有些惱意:“三表妹什麼意思?我不過是見大家無聊想向你討些不常見的事兒來聽聽,你不願講也便罷了,何必作姿作態不理會人?”隨即她又忍不住帶了嘲笑,“莫不是宜陽地小人薄,三表妹不好意思講出來吧?”
錢大奶奶家的兩位小姐隨即附和李清容小聲笑了起來。
孟如瑤見她嘲諷孟如塵,思索片刻後想要說些打圓場的話。
卻沒想到剛想開口,孟如塵先便她一步出聲:“容表姐哪裡的話,這些事有何不能講?但宜陽地界確實如表姐所說的小,因此也無甚稀奇的事來說。但地界小,說起來卻也是有些名事的,比如本朝兩朝元老周閣老便是出身宜陽,再以及國之兩朝太傅也都是大多出自宜陽。”她盈盈笑,面色溫和,“方才一時不回答,只是覺得這算不上什麼奇聞異事能博眾位表姐妹一笑,因此思索良久,這才忘記回答表姐您的問題了。”
朝堂之臣,莫不是她們這些深閨女子能夠議論的,孟如塵提及後惹得眾人紛紛點頭,皆是諱莫如深的模樣。
倒是李清容卻不知該接什麼話,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孟如瑤適時出來打圓場:“三姐姐莫要生氣,容表姐只是知曉你不是自小住在京都,便想著集些故事罷了。再說咱們都是親緣姐妹,萬不能為了這點小事傷了和氣,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