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放在之前,她也是覺得奇怪的。但如今......孟如塵笑笑,並不介面,而是換了話題:“上段戲完了嗎?牡丹亭我聽著不錯,不知道後面的戲聽著如何?”
見她不願意再提此事,孟如穆只好壓下心頭疑惑,道:“是南柯記,這孫小樓真不愧是月老闆的首徒,唱的真是不錯,連周夫人也是連連稱贊,劉太太越發高興,還特地命丫鬟賞了十兩銀......”
她口中的這位周夫人便是那日幫了孟如瑗的那位禮部尚書周之敬周大人的夫人。
劉胡兩家與孟家,無論是身份、官級都相差太遠,若不是巧合,若不是周夫人從中搭橋,兩家也結不成兩姓之好,劉太太因周夫人的喜而喜也是理所應當的。
倆人轉過假山石到了唱堂會的地方。
此時過了申正時分,方才還熱熱鬧鬧的地方,此時只剩寥寥幾人。
桌椅還未收拾走,只留有兩個丫鬟在收拾茶碗打掃著,一邊的水榭裡有兩位太太模樣的在談話,孟如瑗在旁邊作陪,笑的十分溫和平易。
她說話間瞧見兩位妹妹立在假山石邊,於是輕輕揮了揮帕子,示意她們過去。
走近了孟如塵才發現,說話的兩位太太中那位穿湘妃色杭綢淨面繡紅邊褙子的太太,正是禮部尚書周之敬的夫人周夫人。
周夫人笑眯眯地看著走過來的姐妹倆,直讓人覺得她慈眉善目,並且十分可親:“這是三小姐吧?咱們那日在李使臺府上見過,還記得嗎?”
孟如塵乖順地笑了笑,屈膝端正地行了一禮:“見過夫人。夫人還記得我,我又怎麼敢不認得夫人?”
她這樣想必是知曉自己的身份。但能在知道後還能保持鎮定、且不卑不亢地與自己說話,她可是頭一個,更何況這還只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
周夫人想到這裡後不由地更是對她另眼相待。
孟如瑗又介紹另外那位穿淡青色繡竹紋褙子的太太。
那太太看起來有三十來歲,但頭發烏黑,整整齊齊梳成個圓髻,只別了只點翠牡丹鳳屏釵,耳朵上掛著同樣的點翠耳墜,只不過那耳墜子底下還綴了顆米粒大小的珍珠,看起來十分的別致。
“這位是定遠候侯府的世子夫人,今日與周夫人一起來的。”
定遠候世子夫人!
孟如塵心中驚詫不已,卻只得掩飾住後與孟如穆一齊行禮:“世子夫人好。”
周夫人笑著說:“別世子夫人,世子夫人的叫,隨瞭如瑗,就稱呼為本家姓孫夫人吧。”
這話太過直接,本應該由孫夫人自己說才不會失了禮數。但周夫人不但說了,孫夫人更是並不介意的模樣,反而同樣笑呵呵道:“說的是,就這麼稱呼吧。”
孟如塵與孟如穆連連稱是。
見過之後,孟如瑗引著兩位夫人走在前面去向胡老太太處。
孟如穆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疑惑,孟如塵也有心與她說說。兩人皆是有心,於是速度慢了前面三人幾步,在後面咬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