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認出這個人是誰了,她在柳家看過茉蕭的老照片,這個人就是杳無音信的毒婦,茉蕭。
誰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回來的,又是怎麼把自己偽裝的一點都看不出本來的面貌,女人有些絕望了,自己知道茉蕭的身份,大概活不成了。
溫曜卻隨意的將刀扔了,她靠在水裡,直視著女人:“我讓你看我的臉,就是想讓你帶話給柳喚嬰,媚骨向她討債來了。”說罷,她冷冷的站起身來,邁出浴室,窈窕的身姿消失的最後一秒,她語氣厭惡道:“滾吧。”
女人連滾帶爬的跑出了溫曜的私宅。
和杜舸璧的會面定在下週,這個附加劇情因為沒有法力的加持,已經拖沓了太久,這一天也該來了。
她讓手下人約了城裡最好的紋身師,自己躺在床上,指了指臉上的疤痕,淡淡道:“這裡,給我紋一隻狐貍。”
紋身師看見她的疤,先是倒吸了一口冷氣,然後猶豫道:“在臉上可有點兒疼。”
溫曜抬眼掃了他一眼,淡淡道:“好好紋就可以了,要足夠妖,足夠媚。”
說罷,便閉上了眼睛。
在重金的誘惑下,紋身師自然盡心盡力,他努力設計了一番,將狐口對準溫曜的眼尾,狐身和翹起的大尾巴完美的覆蓋了疤痕。
狐貍蜷縮著,微微張著嘴,眼神既魅又冷,攀爬在溫曜的臉上,莫名有種妖冶的美感,再加上她面板過於白了,近乎透明的面板好像不似凡間之人。
溫曜對著鏡子看了看,賞了紋身師一大筆錢。
臉上的確是有些疼的,但是能達到這個效果,也算值得了。
她輕輕一翹唇,披起金絲披肩,露出精緻的鎖骨,一步步的走離了房間。
溫曜小姐和杜家大少爺的會面,幾乎成了城裡百姓的談資,有錢人揮霍千金,只為博得美人一顧,這樣的事情,從古至今都不會膩煩。
杜舸璧剛從一個會議上下來,他還穿著商務西裝,身材筆挺,樣貌英俊,幾乎算是所有年輕姑娘的夢中情人。
只是他的神情一向冷冽,也從不為誰多情,只有那個人。
杜舸璧看了看錶,心裡有些緊張,他抬頭對司機道:“出發吧。”
車子駛向盛輝賭坊,一路上引得人人側目。
賭坊那裡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今日所有來賭坊消費的客人,都有機會見到溫曜小姐,所以前來湊熱鬧的人格外的多。
杜舸璧下了車,被人迎進了富麗堂皇的賭坊大廳,等候著的客人們紛紛側目,或羨慕或嘲諷的看著杜舸璧,畢竟他們是沒有資格跟溫曜小姐共進晚餐的。
杜舸璧靜靜的等著,心髒卻難以抑制的跳成一團。
直到燈光一暗,射燈投向二層樓梯。
從中央包間推開門走出一個人,她穿著一身水藍色旗袍,狐貍毛繞在脖頸,白的透明的手臂露出來,引人遐思,她的頭發披散著,用鑲水鑽的發卡一別,臉上的狐貍紋身那麼顯眼,那麼奪目,她嫵媚一笑,眼睛微微彎起,那狐貍口就像會動一般,銜住她上挑的眼尾。
妖,簡直就是個妖精。
但是妖的動人心魄,讓人移不開目光,這樣的女人,人人心馳神往,卻誰也駕馭不了。
底下不住有抽冷氣的聲音,驚嘆和贊美的目光投向燈光中央的女人。
她簡直是完美,讓人恨不得從她的頭發絲吻到腳趾尖,只是那大大的紋身......格外獨樹一幟了。
杜舸璧的目光一緊,他死死盯著這個女人,她雖然極其雍容華貴,也足夠妖冶奇特,但是從她的眼角眉梢,杜舸璧還是能看出熟悉的感覺。
茉蕭。
怎麼會是茉蕭?
溫曜瞥見了杜舸璧,她從二樓的樓梯施施然走下來,朝杜舸璧而去。
杜舸璧沒有動,他想弄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是茉蕭,怎麼會是茉蕭?
溫曜勾了勾唇,她輕輕一抬手,冰涼的,柔軟的指肚撫摸上杜舸璧的脖頸,她在找那個火焰似的痕跡,找到後,便輕輕的按了按。
“杜大少爺,幸會。”
杜舸璧一把抓住她的手,死死的,瞳孔微縮:“茉蕭。”
溫曜抬起眼,纖長的睫毛翹起來,像一把小鋪扇:“我不是茉蕭。”
杜舸璧的嗓音有些沙啞,他低聲道:“那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