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舸璧皺皺眉:“沒出什麼事吧。”
他這幾天總想到這裡走走,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事情有什麼不對,借屍還魂一說雖然自古就有,但是真正發生在身邊還是過於玄妙了。
他怎麼覺得,自己好像更愛孟芳薈一點。
就好像孟芳薈和柳喚嬰並不是一個靈魂一樣。
可如果不是那又是怎麼回事呢?
現在柳家催著完婚,喚嬰也時時找他回憶這段時間發生的種種,言談之間絲毫沒有破綻,唯一有一點讓他懷疑的,便是喚嬰和孟芳薈的畫風完全不一樣。
孟芳薈的畫瀟灑流暢,不拘小節,而柳喚嬰偏偏是精細到了極點的人,一筆的瑕疵都不容出現,怎麼可能換了一副身體,連畫都變了呢。
“還......真有一件事兒,就剛剛,有個傻姑娘來送了一封信,說是要換錢。”幫工猶猶豫豫道。
杜舸璧一愣:“什麼信,給誰的?”
幫工苦著臉道:“說是給這屋子的主人的,是一個叫醉心畫中人送的,名字可老長了。”
杜舸璧的心一顫。
醉心畫中人?
“趕緊把信給我!”他催促道。
幫工忙不疊的從地上把信撿起來,遞給杜舸璧。
這信紙實在是太破了,好像反複用了無數遍,還被戳出好幾個洞,上面沒有地址也沒有郵票,倒是用筆淩亂的畫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杜舸璧捏在手裡,裡面是厚厚的一層紙。
將信封撕開,把裡面的紙張取出來展開。
熟悉的畫面出現在眼前。
醉心公園裡,鬱郁蔥蔥的河邊柳下,站著一個女人,明眸皓齒,嫵媚動人,眼角一點淚痣,勾魂攝魄,她回首驀然一笑,險些傾國傾城。
杜舸璧心中醞釀著一陣狂喜,失而複得的狂喜。
熟悉的人,熟悉的畫風,這就是他一直喜歡著的孟芳薈。
看來他的想法沒有錯,柳喚嬰真的不是當初跟他兩情相悅的人,那個人現在不知在何處。
“送畫的人是誰!”杜舸璧抓住幫工的手,急切的問道。
幫工仔細回想著:“一個傻姑娘,神智不太清醒的,帶著個面紗,還用頭發遮著一半的臉,我也認不出是誰啊。”
杜舸璧指著畫中的女人道:“是這個人麼?”
幫工仔細看了看,搖搖頭:“沒有這麼好看,不是這個人。”
杜舸璧稍稍有些失落,茫茫人海,他該怎麼找到她。
“哎這後面有字啊!”眼尖的另一個幫工一指這幅畫的背面。
杜舸璧趕緊翻了過來,上面只有一行字:“給我留點錢,賒人家的染料錢還沒還。”
杜舸璧忍俊不禁,輕輕笑了笑,還真是她的樣子。
雖然她不主動露面可能有她的道理,但起碼知道她還在這裡,杜舸璧也已經心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