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盜竊者只當杜舸璧會喜歡上門當戶對的小姐柳喚嬰,誰說杜舸璧不會喜歡上孟芳薈呢。
“既然孟芳薈已經魂飛魄散了,那麼靈魂盜竊者的實體大概也已經死了,給我搜尋和杜舸璧有關的已故女性的資料,鎖定靈魂盜竊者的真實身份。”溫曜冷冷的吩咐道。
系統是高精科技,甚至帶有著神力色彩,遠超過這個時代的技術水平,所以很快,透過海量搜尋,靈魂盜竊者的資料就被鎖定。
她是杜舸璧的中學同學,名叫茉蕭。
茉蕭的母親是個舞女,和柳喚嬰的父親有了一夜情生下了茉蕭,柳父並不想對這個意外得來的孩子負責,茉蕭的母親又是個染了毒癮的浪□□人,根本不管她,所以茉蕭在學校裡狼狽不堪,根本得不到心儀之人的一個眼神。
在舞廳那種嘈雜的場所,茉蕭認識了一群雜七雜八的人,也練了一種陰邪的術法,這術法能轉換人的靈魂,讓她變成她想要變成的人。
練了術法之後,茉蕭變得越發的醜陋不堪,連杜舸璧看見她都忍不住皺眉,這讓茉蕭受了打擊,她計劃了一個緩慢卻又狠毒的計謀,一步步的變成柳喚嬰,得到男人,父親,錢財,美貌,所有屬於柳喚嬰的,她都要搶來,她要讓柳喚嬰嘗嘗一無所有的滋味。
看完茉蕭的資料,溫曜讓系統複原了一張茉蕭生前的照片,從照片中依稀可以看出,茉蕭也是個美人胚子,但卻被術法侵蝕的不像樣子。
茉蕭如何向柳父複仇這根溫曜沒有關系,但她不該牽扯進無辜的孟芳薈和柳喚嬰,既然她透過不擇手段得到想要的東西,溫曜也不在乎不擇手段的毀掉。
【系統:任務成功後,您將獲得柳喚嬰與孟芳薈兩人的怨力。】
“給我定位杜舸璧的位置,我要從她最致命的地方下手。”溫曜一揮衣袖,原本還沾染著灰塵的調色盤已經光潔如新,她背起孟芳薈的畫板,跟隨系統的指引,朝城郊醉心花園走去。
溫曜並不覺得杜舸璧對柳喚嬰的感情是愛,他只是順從安排,並且柳喚嬰剛好還算合意罷了,畢竟對於杜氏這樣的世家來說,婚姻並不純粹,它只是鞏固家庭勢力的一種手段,如果能日久生情就更好,不能也沒什麼。
杜舸璧只是將柳喚嬰當做半個親妹妹那樣疼愛,他從來沒因兩人的親密舉動而心跳加速過,但他是個有風度的男人,他知道自己的責任,既然答應了這段婚姻,就一定要把它經營好,不讓柳喚嬰受到一點委屈。
“阿璧,不要把傘都打給我了,你的臉都曬紅了。”茉蕭聲音軟綿綿道,她躋身在柳喚嬰身體裡,正活的逍遙自在,今天是她換身子的第三天,她已經迫不及待享有柳喚嬰的特權了。
杜舸璧淡淡一笑,輕輕環住她的肩:“沒關系的,我是男人。”
茉蕭幸福極了,她不在乎自己用的是柳喚嬰的身體,反正柳喚嬰比她漂亮,這也沒什麼不好,只要得到了杜舸璧,讓她付出什麼她都樂意。
“我硬是拉你到醉心公園來,沒有耽誤你的工作吧?”茉蕭微蹙著眉,有些擔憂的問道。
杜舸璧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發,就像是對待自己單純的小妹妹一般,寵溺道:“怎麼會,你永遠是最重要的。”
茉蕭從來不知道杜舸璧這麼會說情話,她聽的滿心歡喜,越發慶幸自己學了這個偷換靈魂的本事,這才輕而易舉的得到了想要的幸福。
兩個人沿著河邊的鵝卵石小路慢悠悠的走著,像每一對情侶那般享受著午後的陽光,高大英俊的杜舸璧不斷吸引來行人羨慕欣賞的眼光,讓茉蕭得意不已。
杜舸璧的腳步突然間停住了,茉蕭一愣,不由得問道:“怎麼了?”
杜舸璧微眯著一雙鳳眼,淡淡道:“那是你的好朋友孟芳薈吧?”
坐在低垂楊柳下的女人支著畫板,身旁放著塗好了顏料的調色盤,細長的水粉筆在她手中靈巧跳躍,一點點勾勒著遠處的亭臺樓閣。
她的目光恬淡又認真,注視著每一個細微的美麗,並將它們悉數繪在潔白的畫板上,她的手臂白皙纖細,手指修長柔軟,細膩的脖頸就好像會發光,彙聚成的光暈在精巧的鎖骨處投下影子,她下巴的弧度柔順又圓潤,淡淡帶著些嬰兒肥,一雙狹長的桃花眼旁點綴著一顆淚痣。
淺灰色的紗裙隨著風輕輕飛舞,拍打著嫩綠的草葉,她耳邊有一縷頭發沒有別住,垂在胸前,遮擋住一部分側臉。
她手中的畫已經快要完成,但杜舸璧卻覺得她更像一幅畫,他被女人認真作畫的樣子打動,心中不由得輕輕一跳。
但他很快就隱藏起這種錯誤的情緒,這是喚嬰的朋友,他不該的。
茉蕭冷著臉凝視著遠處的孟芳薈,微微咬牙道:“真的是孟芳薈呢。”她沒有貿然上前去,她當然知道現在在孟芳薈身體裡的就是真正的柳喚嬰,但是她不明白的是,柳喚嬰為什麼那麼安靜。
一覺醒來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她沒有跑來找自己,沒有去找杜舸璧,更沒有抓住個人就像祥林嫂一般哭訴,反倒跑到公園裡面作起畫來了。
茉蕭是絕對不會天真的認為,柳喚嬰也想變成孟芳薈,這下正好得償所願了。
“怎麼不去打個招呼?”杜舸璧疑惑的看向柳喚嬰,但是私心裡他也不知道是想讓喚嬰更加周到,還是自己想去和那人搭句話。
不打招呼當然不是那麼回事,茉蕭擔心杜舸璧産生懷疑,於是硬著頭皮向前走去。
誰知她這裡剛動腳步,遠處的溫曜卻自顧自的整理好顏料,然後背起畫板,朝相反方向走去。
她纖瘦的身影被寬大的畫板擋住,墨黑的長發柔順的披在肩膀,輕輕的拍打著剛剛完成的水粉畫,一人一畫漸行漸遠,別有一番風韻。
正在這時,一陣強風吹來,吹破了被圖釘禁錮的紙張,畫作頃刻間被裹在風中,越飄越遠。
溫曜就像絲毫沒有察覺一般,依舊穩穩的向前走著,繞過剪裁整齊的灌木,始終沒有回頭。
杜舸璧眼看著畫被颳走,有些急了,他一拍茉蕭的肩膀:“我去把畫追回來。”說罷,也沒等茉蕭反應,立刻朝畫飄走的地方追去。
太陽傘應聲而落,茉蕭這才發現,今天的陽光有多麼毒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