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晉鋒行也坐在了溫曜身邊,他疊著腿,攬著溫曜的腰,彷彿對於自己的女人用無限額度的卡來賭博並不在意,這張卡刷的錢,如果在兩年之內還不上,後果不堪設想。
賭王心裡有一萬個疑問,現在卻來不及問出口了,既然對方已經勢在必得,他就更不可能臨陣脫逃。
想罷,賭王沖經理一使眼色,經理趕緊去保險箱裡,將富麗大賭場的契書拿了出來,賭王放在手上,莫名覺得有些燙手,這是他辛苦了一輩子的積蓄,他真的有點兒膽怯,一把就賭出去,還是在對方運氣正好的時候,怎麼可能呢。
他早就不是這麼沖動的毛頭小子了,萬事要做好準備,一旦他輸了,他要讓方棹荷和那個逆子無聲無息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我懶得換地方,也懶得換玩法,就俄羅斯轉盤賭,一局定勝負。”溫曜環抱著胸,淡淡道。
賭王將自己的契書緩緩的拿到桌面上,一邊盯著溫曜的臉,一邊壓在了剛剛溫曜壓過的20黑上。
溫曜倒是隨意,她把那張黑卡,連同贏來的所有籌碼,盡數壓在了賭王的旁邊,然後沖著新來的荷官微微一笑。
荷官已經換成了賭王最信賴的一個,也是賭場裡的老手了,他的心理素質要比剛剛的年輕人強得多,就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後面色冷峻的扔了小球,扭動了轉盤。
賭王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他不相信,一個人的手氣可以好到令人發指的地步。
小球飛速的敲擊著轉盤,隨著轉盤旋轉著,過了一會兒,速度漸漸的緩慢了下來,白色小球忽上忽下,終於被消磨掉了大半的動力,情不自禁的落入了夾槽裡。
轉盤依舊在快速旋轉,只是小球所在的位置已經有了定論,正巧是賭王選擇的二十點。
看到此,賭王微微一笑,他之所以換了荷官,是因為這個荷官手底下活兒幹淨,也懂得花樣,那顆白色小球也早就不是方才的小球了,而是被裝了磁鐵的特製小球,荷官早就趁溫曜不注意在輪盤下作了手腳,小球最終是一定會落到二十點的。
溫曜卻一點也不著急,她反倒看著賭王一笑,彷彿對他所有的心思都瞭如指掌,在她身邊的晉鋒行似乎也不緊張,就好像用的不是他的卡,不是他的錢一樣。
輪盤緩緩的停了下來,彷彿一切已經塵埃落定,所有人的眼睛都盯死了轉盤,大氣都不敢出,人人心裡都有一個意識,完了,這個漂亮女人要輸了。
可就在這時,小球竟然跳動了一下,這一下不偏不倚,恰巧越過了夾槽,滾落到二十點旁邊的二十一點上。
整個賭場的人都沉默了,同樣沉默的,還有一臉驚恐的荷官和賭王。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小球明明都停穩了,怎麼會又開始跳動了呢!
可事實就是這樣,無可逆轉了。
溫曜懶樣樣道:“荷官看傻了?”
荷官頭上的汗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他的嘴唇幹裂,聲音沙啞道:“21,黑,雙。”
話音一落,溫曜起身將黑卡和契書拽了過來,往晉鋒行懷裡一塞,一邊摸著他的臉一邊笑道:“看看這樣多好,比你想的法子簡單多了。”
晉鋒行眼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慾望,他咬住溫曜的嘴唇,喃喃道:“你真是我做過的最好的投資了。”
“是吧。”溫曜含糊不清道,旁若無人的跟他纏綿。
賭王的牙齒都要咬碎了,他帶著恨意看著得意的溫曜和小兒子,然後朝守在門口的保鏢使了個眼色。
只要這兩個人一出門,就絕對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保鏢會意出去了,可剛出去沒一會兒,就一臉慘白的回來了,他哆哆嗦嗦的看著賭王,腦袋搖的像撥浪鼓。
賭王一皺眉,心中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預感。
溫曜懶洋洋的站起身,朝他一笑:“怎麼,發現自己的埋伏都被人端了,不敢相信?”
賭王死死的攥著拳,再也無法保持冷靜,他牙齒打顫,彷彿瞬間疲憊了很多,他緊緊盯著溫曜:“你到底是什麼人!”
溫曜冷漠的輕啟朱唇:“一個戲子。”
賭王覺得嗓子眼一股腥甜,險些嘔出一口血。
他又用滿是皺紋的手指了指晉鋒行,哆哆嗦嗦道:“你,你又是什麼人!”
晉鋒行理了理西裝,鳳眼涼薄的一瞥,他已經沒有偽裝的必要,因為他足夠強大,強大到可以將這裡所有的人踩在腳下。
他用一種彷彿在討論天氣似的平和語氣道:“狩獵者。”
晉弘基聽聞雙腿一軟,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