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湘芝硬著頭皮對方棹荷道:“抱歉了,請繼續努力。”
她按了紅燈,紅燈代表著不透過,在海選階段,只有兩位導師都選擇綠燈選手才算晉級,這下,一旁的男演員也沒有選的必要了。
溫曜倒是絲毫沒有著急,她盯著蘇湘芝肌肉不自覺跳動的臉,幽幽道:“還是再仔細想想吧導師。”
蘇湘芝咬了咬牙,反而沖著方棹荷怒道:“你這個選手不要再糾纏了,不透過的原因已經告訴你了,回去好好思考,努力改善自己,興許明年就能過了。”
溫曜挑了挑眉,嗤笑道:“憑你的演技,也值得讓我思考?”
蘇湘芝被方棹荷激起了好勝欲,反而逐漸冷靜下來,她不耐煩的將打分表朝方棹荷扔了下去:“自己看看哪裡得了低分吧!你看不到自己的缺點,這也是為什麼我是導師而你是選手的原因!”
溫曜低頭掃了一眼打分表,無一不是壓著及格線,只有最後一點靈性,蘇湘芝給她打了零分。
一旁的男演員實在受不了兩個女人之間尷尬的氣氛,輕咳一聲道:“既然已經有一位導師不透過了,我即便欣賞你也沒有用了,只是說一句,在社會上還是要謙虛,導師說的話一定有她的道理。”男演員已經盡力維護蘇湘芝了,維護的他自己都想吐了。
這位選手的水準,幾乎是總決賽評委的水平了,他卻要在這兒一本正經的勸人家回去多思考蘇湘芝的話。
溫曜的眼睛彎了彎,淚痣嫵媚生姿,她慢悠悠道:“以我的水平,完全沒有謙虛的必要,恕我直言,你要麼選擇性眼瞎,要麼是真瞎。”
男演員立刻掛不住了,他雖然是在做攪屎棍,但他覺得自己做的也是好事啊,怎麼戰火撩到自己這裡來了?
蘇湘芝怒道:“辱罵考官,就憑這點我就能把你趕出去!”
溫曜瞥了她一眼:“蘇湘芝,你是真不知道我在拖延時間?”
蘇湘芝和男演員均是一愣,他們沒想到方棹荷怎麼會突然轉移了話題,關鍵是有什麼可拖延時間的,難不成還有什麼反轉?
正想著,就聽外面有人喊道:“蘇湘芝在哪個教室?”
緊接著腳步聲逼近,門被毫不客氣的推開了。
“蘇湘芝你在幹什麼呢!”
“導...導演?”蘇湘芝立刻站起身來,有些拘謹和迷茫的看著海選總導演陳天年。
這位導演是榴蓮臺派過來的,代表著的是衛視爸爸,海選比賽的一切事宜都是由他說了算,只是這位導演平時都是坐在總控室裡面,隨意的看看幾個房間,怎麼就那麼巧,看到她了呢?
陳天年怒不可遏:“要不是總控室出故障了,所有的螢幕都成了你這個房間,我還看不到你是怎麼當評審的呢!你拿鏡子照照你自己,你有這位選手演的一半好沒!”
蘇湘芝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她尷尬的站在本該屬於考官的位置,卻像一個小學生一樣挨訓,而這一幕偏偏發生在方棹荷的面前。
她偷眼一看方棹荷,方棹荷臉上還帶著笑,也絲毫不驚訝,這讓她不得不懷疑,這件事跟方棹荷有什麼關系,只是方棹荷究竟是怎麼讓總控室的螢幕出錯的,她卻無論如何想不通了。
陳天年又指了指男演員:“你說你是幹什麼吃的?當和事老攪屎棍呢?沒能力就別幹,也不知道從哪兒招來的你們兩個貨色!”
蘇湘芝和這個男演員都沒什麼粉絲,充其量能在選角導演面前混個臉熟,所以陳天年罵起他們來絲毫沒有心理負擔,也更不顧及女演員的臉面。
男演員懊悔不已,他跟蘇湘芝一個考場真是倒黴透了,要不是為她圓謊,自己也不至於在總導演面前留下這麼個壞印象。
他趕緊解釋道:“導演,我心裡一直覺得這位選手演的非常好,但是因為蘇湘芝已經按紅燈了,我說什麼也沒用了。”
蘇湘芝咬著牙瞪了他一眼,她從沒見過這麼猥瑣又沒擔當的男人,出了事竟然全部賴在她的頭上。
陳天年轉回頭對一旁看戲的溫曜道:“你叫什麼名字?”
溫曜沖陳天年甜甜一笑,櫻桃口輕張,聲音軟軟細細:“方棹荷。”
她的外表太具迷惑性,加上年紀也確實小,就像一個初入社會天真可愛的學生,讓陳天年情不自禁的憐惜和心疼。
這麼一個無辜的女孩,還沒踏入娛樂圈就碰到了蘇湘芝這樣滿肚子壞水的善嫉女人,怎麼能不讓人心疼。
他緩和了表情,盡量沖她溫柔道:“我記住你了,你已經透過海選,接下來好好準備全國百強爭奪賽吧。”
溫曜興奮的點了點頭,白如細貝的牙齒微微咬了咬嘴唇,眼中像是盛了璀璨的星星:“真的麼?我還以為自己演得不好,真是太謝謝您了!”
陳天年又是一陣心軟,摸了摸她的腦袋:“演的很好,我看了,大有前途,繼續加油,冠軍也不是不可能的。”
能讓陳天年這個冷血導演說出這種鼓勵的話,簡直是天方夜譚。
可蘇湘芝明知道方棹荷是裝出來的天真,她方才對他們倆說話時囂張的樣子,跟現在可一點兒也不像,可惜那時候陳天年想必已經走出總控室了,根本沒有發現方棹荷的真實嘴臉。
蘇湘芝氣的牙癢癢,卻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溫曜臨走前,揹著陳天年,朝蘇湘芝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陳天年見選手已經走了,這才冷著臉對蘇湘芝道:“你們兩個不用當評委了,現在就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