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棹荷身上有更多的故事,也有更大的炒作空間,只要好好利用,短短的一年時間裡,她就能做到和黃景康平起平坐。
娛樂圈很冷漠,但也很熱情,只要是天之驕子,就一定會脫穎而出,超越哪怕已經努力了一輩子的所謂前輩,榮臨巔峰。
屬於方棹荷的時代才剛剛開始,一個沒有後顧之憂,沒有渣男哄騙,沒有生父打壓的天生戲骨,本就該引領風潮,所向披靡。
溫曜褪去了方棹荷的粗製衣裳,換上了精美的百褶裙,低v白色短衫,她理了頭發,在發根處微微燙出弧度,做了個本該在下個時代流行的空氣劉海。
她拎著晉鋒行前段時間給她從國外帶回來的限量款手提包,用唇筆細致的描摹了唇線,看著鏡子裡光彩照人的驚豔美人,溫曜輕輕的點了點鏡中的那張臉。
“方棹荷,來笑一個。”
說罷,她沖著光潔的鏡面露出一抹暖如朝陽的微笑。
《演員》的海選現場擠滿了選手,有人是來湊個熱鬧,有人是被同學拉來壯膽,大家擠在不大的廣場裡,忐忑的看著面前神秘的黑色大廳。
由於海選比賽水平參差不齊,所以媒體到場的也不是很多,大致報道了一下參賽的盛況,就打道回府了。
裡面的導師過號也很快,會不會表演,能不能有明星的樣子,幾乎一眼就能看出來了,才一個小時不到,廣場上的人已經少了三分之一,等排到溫曜的時候,就只有一百人還在等著。
溫曜不和人說話,也不和人攀談,但那張讓人難以忽視的臉卻仍然吸引了不少目光,大家一邊驚嘆著,一邊隱隱覺得她奇怪。
溫曜滿不在乎,走進考試大廳之後,她被工作人員領著去第一個房間等候。
工作人員是個戴眼鏡的男人,不由得多看了溫曜好幾眼:“你長得真好看,這一下午了,就沒見過比你好看的。”
溫曜翹唇一笑:“再過十年也不會有比我好看的。”
工作人員被堵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接話,鮮少有選手這麼不知道謙虛了。
正在這時,裡面的導師叫人了,溫曜從椅子上起身,走到裡面去。
房間很小,只有一個表演臺,臺下是一條長方桌,方桌後面,坐著兩個導師,每個房間都會配備一男一女兩名導師,但是現實是,導師的水準也是參差不齊,這種海選比賽,真正的大腕和藝術家是請不來的,真正在擔當導師的,反而是演技不佳的十八線小藝人。
比如,面前的這位女士。
“棹荷,好久不見了。”蘇湘芝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緊緊攥著打分筆的手指卻暴露了她的緊張。
溫曜露出一絲瞭然的笑,幽幽道:“是啊,真是好久不見了。”
當年方棹荷去北漂做群演的時候,認識了同為群演的蘇湘芝,方棹荷由於外貌過分出眾,所以得到的機會也更多些,但她一直將蘇湘芝當做自己最好的朋友,有了什麼機會,也盡可能的把蘇湘芝帶著。
可不知不覺的,她的好意在蘇湘芝眼中到成了炫耀,蘇湘芝一邊心安理得的享受著方棹荷的照顧,一邊處心積慮的想把方棹荷打壓下去。
方棹荷唯一一次和幸運女神握手的機會,是偶像劇金牌導演賀清明在選女三號的時候,片裡的女三號是個舞蹈演員,在劇中會有很多簡單的舞蹈動作,賀清明原本的女三號罷演了,他隨便在片場逛了一逛,就發現有幾個群演長得不錯,便拉過來一一試鏡。
賀清明很欣賞方棹荷,畢竟她清純甜美的樣子,和女三號最為契合,蘇湘芝也從賀清明眼中看出了那個意味。
在第二輪試鏡的時候,就只剩下了三個人,方棹荷,蘇湘芝,趙晨晨。
休息時,蘇湘芝揹著方棹荷跑到了賀清明的休息室,將一張包裹著方棹荷洗澡照片的信封遞了過去,小心膽怯道:“導......導演,我朋友讓我把這封信遞給您。”
賀清明拆開信封看了之後,立刻憤怒的撕碎了照片,再看方棹荷的表演,卻覺得她心機深厚,還妄想靠潛規則上位,沒有半點清純。
方棹荷就那麼被淘汰了,最後賀清明選擇了蘇湘芝,方棹荷還很為她高興。
直到回了群演的駐紮地,趙晨晨看她一個勁兒的跟人誇蘇湘芝厲害,終於忍不住和盤托出:“你是不是傻啊,就是蘇湘芝害得你被淘汰了,你還一個勁兒的為她說好話,她把你的裸照送去給導演的時候,我親眼看見了,還是她跟我說,搞掉了你我們倆再公平競爭,我才沒說,現在看你這麼蠢,我真是受不了了!”
這個訊息對方棹荷來說無異于晴天霹靂。
蘇湘芝憑借那部偶像劇,成了個十八線的小明星,也算有正式的劇本拍了,而方棹荷則回到家鄉,開始一輩子悽慘的命運。
蘇湘芝畢竟做了虧心事,她沒想到有朝一日方棹荷竟然回到了帝都,而陰差陽錯的,自己成為了方棹荷的主考官。
蘇湘芝不由得呼吸急促起來,一旁的男演員有些狐疑的看著她的失態,輕輕捅了她一下,然後朝方棹荷笑道:“你和湘芝雖然認識,但我們也不會放鬆要求哦。”
溫曜緊緊盯著蘇湘芝蒼白的臉,意味深長的一笑:“是啊,畢竟邪門歪道得到的東西,也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