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回答過於籠統了,我要你回答的是具體情況,譬如說,姑蘇如今的百姓生活如何?可否碰到不願意講道理的大臣?”沈思語試探性地問道。
然,沈思語明明都問得如此委婉了,秋雨依舊還是聽出了她想要問些什麼,便直接拱了拱手道:“姑娘倘若想要問的是姑蘇的大臣貪汙百姓錢財一事的話,還是請回罷,此事關乎姑蘇的前途,數在下不能告知姑娘。”
沈思語只無奈地搖了搖頭,道:“為何你的情緒會如此激動呢?莫非你從一開始便曉得我並不是普通人,是一個可以將姑蘇的官員進行處置的一個人,故你的反應才會如此激烈罷?”
秋雨似乎被沈思語說中了心事,便只好起了身,在沈思語面前單膝跪下,道::“草民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喲?居然還曉得我是皇帝?”沈思語不禁挑眉道。
“回稟陛下,昨日草民在將陛下趕出去了之後,這才瞧見了陛下腰間的腰牌,奈何那時候陛下已經離開了,故才沒有來得及賠禮罷了。”秋雨恭恭敬敬道。
“可朕的腰牌明明是隨時遮擋起來的啊,為何你就偏生瞧見了朕的腰牌呢?”沈思語這般說著,便看了眼別在自己眼見的腰牌。
“不瞞陛下,草民是在將陛下抱起來的時候,不小心瞥到了一眼,但卻又不太確定罷了。”
“既然如此,那如今你可知罪?”沈思語問道。
“自然知罪,倘若陛下想要怪罪下來,便要了草民的命罷,其他人皆是無辜的。這座園香樓開瞭如此久,不能就如此垮了。”秋雨恭恭敬敬道。
沈思語甚是滿意地點了點頭,道:“看來還當真是忠心耿耿呢,想來老鴇也甚是喜歡你罷?朕又如何會當真要了你的命呢?不過是瞧一瞧你的態度罷了。”
“這……”秋雨略有些受寵若驚道。
“無須這般神情。朕曉得,在世人眼裡,朕如今也變成了一個風行雷厲的皇帝,不再是如今那個天真無邪的少年皇帝了,你自然便想著朕會直接取了你的性命,奈何朕並不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且你對園香樓甚是忠心耿耿,看來此回這件事情牽扯得甚多,朕也不好從你這裡開刀。”沈思語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道:“今日便佯裝不曾見過朕,也不許對外人道起朕的身份,即便是蕭然與老鴇,也不可,你懂?”
秋雨鄭重地點了點頭,道:“草民遵命,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一日下來,沈思語對此事算是一點思緒都沒有。
其實秋雨應當知道得並不多,畢竟秋雨可是園香樓裡的打手,便是保鏢,無人會閑得無聊去點一個打手去陪自己暢談人生,一般只會點一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姑娘去陪自己暢談人生罷了。
既然如此,沈思語便不能從秋雨這裡下手,也不能從蕭然那裡下手,便只能從他們的頭牌那裡下手。
當她將自己的這個想法告訴江子若的時候,江子若只略微沉思了一會,便道:“娘子,你且去問蕭然便可,無須去問其他人。”
“為何?”沈思語不禁疑惑道:“他明明就是前些日子才進的園香樓,且他從來都不見客,又如何會曉得那些訊息呢?”
“這你便有所不知了。”江子若說著,便虛弱地咳了幾聲。
沈思語忙走到榻前,扶住了江子若。
江子若只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無事。
之後便淡然道:“其實,蕭然才是懂得最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