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鶯時也並不敢再做多想。
說著,二人便在旁處的石桌上坐下了來。
“我不過幾個月不來此地,為何你如今連一個伺候的宮女都沒有了?陛下也不給你派一個宮女過來伺候你?”望燈忍不住道。
“從前花月在此地伺候我,但是如今花月已不再皇宮裡了,這裡便再也沒有人伺候我了,我一人在這裡,也圖個清靜,平日裡無事的時候還可以品茗,吟詩作對,何著,鶯時便輕輕抿了一口酒,道:“我已甚久沒有碰酒了,如今有了你這壺酒,也算是解了我的饞吧。”
“那這幾個月,你便都是這般一個人孤獨地過著?”望燈忍不住問道。
鶯時抬眸,對上了望燈的眼眸,如今的望燈的模樣與從前並無兩樣,但他的說話語氣與行為舉止卻不再像從前那般浮躁了。
“也不能道是孤獨,從前我在江湖上飄蕩的時候,早就習慣了這般了,又談何孤獨呢?”鶯時不禁笑得有些悽涼。
“抱歉,是我不好。”望燈忍不住道:“我不該……”
鶯時忙阻止了他的話語,道:“倘若你是為了勸我開始我的新生活而來的,那還是請回罷,我並不想聽這些。”
望燈當真是不忍心看著他這般,只好柔聲道:“鶯時,你且聽我將話慢慢道來。”
鶯時這才沒有這般抵觸,將杯盞裡的酒一飲而盡,這才道:“那你且慢慢道來。”
既然鶯時已經願意喝下望燈帶來的酒了,那便證明瞭鶯時不再這般抵觸望燈了,望燈這才開始緩緩道來。
“你可還記得我們初次見面時的場景?”望燈問道。
沒等鶯時回答,望燈便自顧自回答道:“想來你也不記得了,當年的你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劍客,你稱第二,敢稱第一的只有沈亦雙,而我,不過只是一個挑戰失敗的人罷了,你又如何會記得我呢?想來你記得的,應當是我們在演武場時那一次見面吧。”
望燈沒有回話,只繼續靜靜地飲酒,算是預設瞭望燈的話。
“後來啊,我還是意料之中地輸給了你,我以為我這輩子都沒有機會來找你切磋了,還好後來陛下讓我進了城笛司當影衛,這才得以讓我能時常來找你切磋罷了。”望燈說到此處,不禁自嘲地笑了笑,道:“起先,你對我一直都是一副冷漠的模樣,連多餘的話語都不曾給我,後來,卻不知為何,對我說的話多了,且對著我時,也不再是板著那一張臉了,我這才開始在意起你。”
鶯時頓了頓,這才道:“那是因為有一回我染了風寒時,剛好花月不在我身旁,我染了風寒也無人得知。本來不過只是普通生病罷了,倘若換做從前,我定會自己熬一熬,便過去了。那回我也是這般想的,只是後來啊,你卻突然出現在我面前,對我噓寒問暖,且還三更半夜跑去太醫院找太醫,差點被人當作刺客抓了起來,想來也甚是無奈。”鶯時說著,忍不住笑了起來,道:“後來,你為我熬藥,且還體貼地照顧我,無論是換做何人,都定會被你這般舉動給打動了罷?我便是從那時開始,想著不能再對你冷言冷語了,定要對你好一些。”
“只是我卻不曾想,我正因為這般在意你,卻在不知不覺間……”鶯時說著,便忍不住暗淡下了眼眸。
“鶯時啊,我可否與你講過,你那日之所以染了風寒,不過是因為白日裡的時候,與我去水下比賽憋氣來著,我照顧你是理所應當,不曾想,你居然可以因為此事,而惦記瞭如此久……”望燈略有些不好意思道。
鶯時這才忽然憶起那一日,他確實與望燈在水下憋氣來著,看向望燈的表情便稍微複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