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若原先還擔心她可否會摔倒,但見她這般興奮,還是將她放了下來。
沈青梧一離開江子若的懷抱,便連忙沖向了沈思語,兩母女便在雪地裡歡快地跳起了舞蹈,也根本就顧不得自己的形象。
倘若此時有其他人經過,定不會以為這二人一人是皇帝,而另一人卻是小公主罷。
“堆雪人,堆雪人!”沈思語不禁嚷嚷道。
江子若無奈地搖了搖頭,將手套遞給了沈思語與沈青梧,道:“你們戴上。”
沈青梧這還是初次見到手套,不覺有些好奇道:“這是什麼?”
“手套。”沈思語耐心解釋道:“倘若青梧不戴上手套的話,明日便要吃藥了。”
“吃藥?”一提起吃藥,沈青梧便甚是抗拒,忙搖了搖頭,道:“青梧不要吃藥。”
“不要吃藥,便戴上罷。”沈思語柔聲道。
江子若取了三副手套,且這三副手套皆還是沈思語之前一針一線親手縫製出來的,後來卻怕自己會睹物思情,愣是沒有將這三副手套拿出來用,只將它們壓箱底。
方才,倘若江子若不是眼尖,還甚是難以發現角落處還有一個大箱子,且他還順便看出了那個大箱子裡收藏著的,皆是沈思語的心血。
“為何她不認識手套?莫非這些年的冬日,你皆沒有再堆雪人了?”江子若柔聲道。
沈思語點了點頭,道:“自然是如此,沒有你的冬日,算是什麼冬日,且其他人應當會道我是最幼稚的罷,都已經是孩子她娘了,居然還想著堆雪人,故我從來不對其他人講過,我會堆雪人。”
江子若無奈地搖了搖頭,道:“這些都怨我,我之前不曾待在你的身邊,當真是讓你受苦了。”
“這是什麼話?你如今不是已經活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了嗎?我還有什麼好抱怨的呢?”沈思語莞爾一笑道:“都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我的這一生,只要了你一人,從今以後,我的心裡面,也只會有你一個人,不會再有其他人,其他人也進不來我的心裡,你莫要再隨便亂跑了啊。”
江子若點了點頭,道:“我自然是不會再離開你的了。”
二人說著,便緊緊地抱在了一起。
徒留沈青梧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們二人抱在一起。
“娘親,爹爹,你們這是在做什麼?”沈青梧歪著腦袋問道。
即便沈青梧不曉得是何意,但是她曉得,她每回很乖的時候,沈思語皆會這般抱著她,想來是自己的爹爹也甚是乖巧,故才會讓自己的娘親這般抱著的罷?
她這般想著,不覺開始甚是歡喜,自己的娘親終於不再那般孤單了呢。即便她還小,但是她也有喜怒哀樂,她不是不曾見過沈思語哭。
在她的爹爹還不曾出現的時候,她的娘親也時常躲在坊間裡偷偷地哭泣,不讓任何人發現,那時候的沈思語,甚是惹人心疼,可她那時候卻並不曉得該如何做,只會跑進去,對她的娘親張開雙臂,給她的娘親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而這時,沈思語都會道:“青梧最乖了。”也回以青梧一個大大的擁抱。
那一日,三人便在後院裡歡快地堆雪人,即便最終只能堆一個甚是小的雪人,但還甚是歡喜。
然,沈思語卻不曉得,自己之前道她定不會染了風寒,如今,卻直接被打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