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沈思語不覺喃喃道。
她突然憶起去年大漠便說要與大禹建交,可如今都過去一年了,大禹的使者早就歸來了,而大漠的使者卻還未有動靜,想來也當真是奇怪啊。
倘若此女子當真是大漠之人,如此一來,大漠在去年便派了使者過來,不過是故意潛伏在大禹裡罷了。想來他們想要建交是假,想要吞併大禹才是真。
然,她又轉念一想,倘若這不過是別的人故意施計讓大禹與大漠生了嫌隙,那她不就剛好中計了嗎?看來此事還需要自己慢慢揣摩才是。
“自然如此。”那女子點了點頭,道:“莫非姑娘從前從未聽聞過大漠?”
沈思語點了點頭,道:“我是個粗人,又如何會曉得這些呢?姑娘還是莫要取笑我了罷。”
常心君與聞天自然曉得沈思語這是故意在試探那個女子,故二人皆沒有動靜。
“粗人?”那女子不禁挑眉道:“可我見姑娘身上所穿的布料乃綢緞,想來非富即貴,又如何會是個粗人呢?”
“姑娘抬舉了。”沈思語道:“那姑娘可曉得大漠最近有出現什麼大事嗎?”
“大事?”那女子佯裝沉思了一會,才道:“我離開大漠已有些時日了,大漠最近發生了何事我便不曉得了。”
沈思語點了點頭,道:“那姑娘可是去年便來到了大禹?”
那女子自然是點了點頭,驀地,她只覺自己不該告訴沈思語的,忙又道:“姑娘為何要問如此多話?我當下要講的,是去年施粥之事,為何姑娘偏生要講話題往其他地方帶呢?”
沈思語也只打著哈哈道:“只是我對此事的真假性抱有些懷疑罷了。”
“此話怎講?”一個老嫗問道。
“此事關乎重大,倘若是真事,為何其他人皆不曉得此事,唯有姑娘一人曉得此事呢?”沈思語佯裝疑惑道:“倘若此事是真的,被人為地壓了下去,那所有知情之人,皆會被趕盡殺絕才是,又如何會讓姑娘獨活?如此看來,姑娘應當是在故意造謠罷了。”
那個老嫗點了點頭,道:“定是在造謠,倘若之前施粥之人當真安了那般心,應當直接在井水裡下毒便可,又如何要這般大費周章去拋頭露面施粥?”
其他人也跟著點了點頭,似乎都覺得這個老嫗說得甚是有道理。
“其實,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沈思語道。
“還有什麼可能?”眾人問道。
“那自然便是有人故意拿此事做文章,讓施粥之人背了黑鍋罷了。”沈思語收起了手中的摺扇,拍了拍手掌道。
那女子似乎也不曾想過沈思語會這般道出此話,便不覺動怒了,道:“你到底是何人?居然說我汙衊別人?你可有什麼證據?”
“那你又有什麼證據認為定是施粥之人下的毒呢?”沈思語對上女子的眼眸,嚴肅道。
那女子略有些心虛,忙挪開了視線,道:“你這是在偷換概念。”
沈思語倒也不否認,只點了點頭,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