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若輕笑了聲道:“果然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太鳳太君的眼。”
“畢竟哀家也是在宮裡經歷過風風雨雨的,又有何事是哀家猜不出來的呢?”徐君愁道。
“既然如此,那太鳳太君可曉得當年陶霜所畫的那副《百鳥朝鳳圖》到底畫了何物?應當不只是字面上的意思罷?”沈思語道。
徐君愁點了點頭,道:“自然如此。且她本來畫的原先的畫並不是這般模樣,後來不知為何在眾人面前展示時卻變了另外一番模樣。不知是何人這般大膽,在鳳凰的爪下還添了一條四腳蛇在裡邊,後來顧梨梨便藉故道是陶霜有謀反之心,那條四腳蛇畫得甚是像龍,故才會這般罷了。”
“其實,朕還有一事不明。”沈思語道:“太鳳太君從前不是支援皇叔的嗎?為何皇叔當年沒有阻止朕讓您搬到這個玉明殿呢?”
徐君愁搖了搖頭,道:“虎落平陽被犬欺啊。且哀家的身子骨也不知為何越來越虛弱了,而哀家的家族也越來越不中用了。”
果然還是跟那幅畫有關罷?那幅畫到底藏了何秘密?能讓如此多人發生變故?上回江子若不過是道要帶她去看那幅畫,卻直接昏迷不醒。想來當時的江子若應當也是不小心洩露了天機罷。
“解鈴還須系鈴人,不知太鳳太君可曉得陶霜如今身處何處?”沈思語問道。
徐君愁不禁蹙了眉,道:“陛下為何要問哀家此事?哀家又如何曉得陶霜如今身處何處呢?”
“即便找到了陶霜也無用。”江子若淡然道:“陶霜並不是系鈴人,不過是傳達訊息之人罷了,真正的系鈴人,早就仙逝了。”
徐君愁再次轉動起自己受傷的佛珠。
沈思語不解,便問道:“為何朕不曉得?”
“陛下問太鳳太君便曉得了。”江子若道。
徐君愁嘆了口氣,道:“正是當年哀家甚是憎恨之人——寧妃。寧妃從前與陶霜的母親交情甚好,陶霜自然也是曉得些什麼的。”
沈思語聽他如此一講,便更加糊塗了,道:“可不可以不要這樣?可不可以一次性把話說話?”
“也罷也罷,本來哀家這條命就是撿回來的,即便道出來也無謂了。”徐君愁吸了一口氣道:“寧妃當年並不是被哀家害死的,其實寧妃的死也是另有隱情。雲武帝懷著信景帝時,便曾經去過一趟寺廟,在回來的路上,似乎遇到了什麼人,道是寧妃乃一介妖狐所變,他們二人生下來的孩子只會是個半妖。”
沈思語無奈地抽了抽嘴角,心道:“當真是胡扯,倘若寧妃當真是狐妖,那我現在不也有狐妖的血統?當真是胡扯。”
“雲武帝自然是不信的。”徐君愁道:“後來雲武帝回來之後,便有一道士路過,道是要替皇宮除了這狐妖。便在寧妃身上動了些許道法,讓其他人都相信寧妃乃一介狐妖所變。雲武帝依舊選擇相信寧妃。後來,待雲武帝生下信景帝後,寧妃不知為何就慘死在甘泉宮中,雲武帝傷心至極,便將甘泉宮封鎖,從此,便再也無人敢進去了。”
“那個不是道士罷,應當是個妖道罷?”沈思語無奈道:“想來是看上了寧妃身上的一樣東西,故才會這般妖言惑眾的罷?當真是可惡。”
“此後的事情,想必陛下皆猜出來了罷。”徐君愁道。
沈思語此時確實很想佯裝自己很厲害的模樣,但她當真並未猜出來,也只好誠實地搖了搖頭。
徐君愁這才將之後的事情緩緩道出。
沈思語聽聞後,只暗自愁思,不曾想,一幅畫,居然可以引出如此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