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沈思語又憶起了什麼,便道:“芷荷,你幫朕捎一些補品給左丞相罷。”
芷荷便疑惑地看向沈思語。
“他不過才剛封爵不久,朕還未表示,如此這般,甚是不妥。你便幫朕捎些補品給他便可,他那般瘦弱的身子,某些人看著會心疼的。”沈思語佯裝雲淡風輕道。
芷荷不曾想沈思語道出這般話,忙跪了下來,道:“陛下恕罪。”
“哦?你何罪之有?”沈思語把玩著自己方才繡好的香囊,一臉雲淡風輕道。
“奴婢並不是故意接近左丞相大人的,不過是奴婢無法違抗左丞相大人的命令罷了。”芷荷盡管心裡略有些害怕,但還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樣,讓人抓不到把柄。
“倘若朕不曾記錯的話,上回在右丞相府面前,你便違抗過左丞相的命令了罷。”沈思語依舊是一臉雲淡風輕的模樣。
芷荷便也不再做任何解釋了,磕了個響頭,道:“奴婢知錯了,還望陛下從輕處罰。此事皆由奴婢一人所為,不關左丞相大人的事,還望陛下莫要追究左丞相大人。”
沈思語無奈地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香囊,起身下榻,將芷荷扶了起來,道:“不必這般緊張,朕的性子你還不瞭解嗎?倘若你心裡當真是有他的話,朕便下一道恩典將他許配給你便是,你何須這般緊張?”
“奴婢以為……”芷荷蹙了眉道。
“以為什麼?”沈思語無奈地笑了笑道:“以為朕會介意?”
芷荷不曾開口,便是預設了此事。
沈思語再次無奈地笑了笑,道:“放心罷,如今朕的心裡只有江子若一人,而夏書寒,早就是過去的事情了。上回,在右丞相府裡之時,朕便注意到了他看你的眼神不同,與看向朕的眼神不同,他看向朕與他人的眼神裡,只有無盡的冰冷,看不出任何波瀾。可他看你的眼神裡,莫名多了些朕讀不懂的情緒,想必,那就是欣賞與心動罷。”
盡管沈思語這般道出了實情,但芷荷略有些失望道:“陛下可是在私底下調查過奴婢……”
“何須調查?朕一眼便看出來了啊?只是朕當真不曉得他約了你的事情,還是你自己不打自招了罷。”沈思語無奈地聳了聳肩道。
芷荷這才曉得自己方才當真是不打自招了啊,再瞧向沈思語一臉無奈的模樣,她也是初次真正曉得沈思語是九五之尊啊,又如何會不曉得這些小技倆?
沈思語話鋒一轉,道:“只是,掌事宮女娶左丞相,群臣應當是大有意見的罷。”
芷荷垂眸,道:“奴婢又何嘗不曉得此事?更何況,奴婢還不曾想好,應當娶了他,跟他去丞相府生活,還是繼續待在養心殿服侍陛下……”
“不必這般糾結,朕早就道過了,倘若你心裡有人,朕便將那人許配給你。倘若你願意在養心殿裡服侍朕,朕自然也是樂意的。”沈思語道:“只是不知該如何說服夏氏家族的人……”
沈思語說著,便眯起了雙眼。
夏氏家族與柳氏家族相同,都有著嚴格的族規,千百年來,鮮少人會當真違背族規,背叛自己的家族。
但是同樣還是有人會這般做,便看此人的心裡邊是愛人重要,還是自己的前程重要了。
這一日,沈思語還聽聞了一令她震驚的訊息。
“陛下,長公主殿下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