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語便再次託著腮,月光裡,眉眼盈盈,道:“自然是重要的,倘若可以選擇,我當真想帶著你遠走高飛。我這一生本就習慣了顛沛流離,也習慣了他人的冷言熱諷,帶著你遠走高飛,也好過在宮裡擔驚受怕的好。”微醺的模樣在這般場景裡卻美得恰到好處。
江子若自然曉得沈思語已微醺,道:“只是由不得你這般選擇罷了。”
“對啊,我從前在網上看到過一段話,說是當你享受著這個身份帶給你的榮耀時,你同時也要學會去承受這個身份帶給你的壓力。我在宮裡吃好喝好,閑來無聊還能對弈,作女紅,這般充實的日子當真是難得。”沈思語道。
“網上?”江子若不禁疑惑道:“你又在道什麼糊塗話?”
“呵,我竟然又忘記了,你本就聽不懂這些話。”沈思語給自己斟滿酒,便這般在江子若面前狂飲不止。
江子若看不下去了,不禁蹙了眉,攔住了她的手,道:“你不許再這般飲酒了。”
“為何爾等皆要攔我?”沈思語又撅起嘴道:“夏書寒攔我,沈亦雙攔我,連你也要攔我,當真是讓我不如意。”
江子若聽聞此話後,神情略有些複雜,但還是道:“本就不許這般飲酒,你可別忘了你上回飲酒後做的那些傻事了。”
“我又何嘗會忘?那般丟臉之事我又如何忘得掉?”沈思語依舊眉眼盈盈道。
“既然忘不掉,那便不要這般飲酒了,傷身子。”江子若耐著性子道。
沈思語頓了頓,繼而才道:“還好你道的不是傷龍體,只道是傷身子。只能表明你在意的是我,而不是皇帝。”
江子若只尷尬地幹咳了兩聲道:“你曉得便好。”
“可你卻不曉得,我根本便不是你的妻主,你的妻主早就在那次落水時便香消玉殞了。我是從二十一世紀穿越而來之人,你或許不懂穿越是何意,便道是我不是此處的人,是從其他時間段裡過來的人,你可懂?”沈思語一連串道了許多話,道完後,她也不曉得自己原先道了些什麼。
江子若何曾不曉得,之前沈思語便這般與他道過此事了,只是他以為當時並不是討論此事的時機,便選擇無視了這番話。卻不曾想,沈思語居然忘了自己之前對他說過這番話罷了。
江子若起了身,將微醺的沈思語抱在了懷裡,道:“我曉得,我又如何不曉得?我從小便看著我的妻主長大,我又如何不曉得她的身子內換了另一個人進來?我一開始便曉得,只是不知該如何與你開口罷了。”
“原來你一開始便曉得啊。”沈思語的語氣略有些委屈,道:“那我之前還在你面前那般費力偽裝又能做什麼?”
江子若無奈地嘆了口氣道:“你根本就瞭解從前的沈思語,她可不是你這般模樣,我早就道過,你在我面前該如何便是如何,無須偽裝,為何你不曉得我的用意?”
沈思語在腦海裡回憶了一遍,好像江子若從來都不曾與她道過此話,但也不去計較,只撒嬌道:“那你的心裡有的只是從前的沈思語,從來都不是我。”
江子若聽聞此話後不覺有些好笑,笑沈思語居然會這般想,只寵溺一笑,道:“倘若我當真心裡有她,早該有她了,又何須等到現在?不過是如今被你的性子被吸引了罷了。”
沈思語便放心了,笑得傻裡傻氣,呢喃道:“江子若,你為何就這般可愛……”
江子若還想道些什麼,卻見懷裡的可人兒早已安然入眠。
“我至今都不曉得,又是何時開始被你吸引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