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語的左手因江子若牽著,她也不好掙脫,便用右手從自己的衣袖裡掏出了上回太醫給她帶的外敷的草藥,笑嘻嘻道:“喏,便是上回太醫開的。”
江子若看著沈思語手上的草藥,無奈地抽了抽嘴角,看向沈思語的眼眸道:“莫非你從一開始便準備要碰我的兔耳朵?”
沈思語心虛地挪開了視線,道:“我不過是想著萬一出了意外便能用上了。”
江子若便也不去拆穿她,只無奈地嘆了口氣,接過沈思語手中包著的草藥,道:“這是還未搗碎過的草藥罷。”
“我怕搗碎後再裝進來不太好,便直接將它包好了。”沈思語依舊心虛道。
江子若無奈地搖了搖頭,真是拿她沒辦法。
沈思語趁著江子若分神的這一會,便再次摸了摸他腦袋上那對毛茸茸的兔耳朵,還順帶捏了捏,笑嘻嘻道:“果然兔耳朵的觸感就是好。”
江子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便佯裝看不見,依舊笑嘻嘻道:“反正原先也是碰了,我也起了紅點點,還不若好好感受一下觸感。”&039;
江子若將草藥放在嘴裡嚼了嚼,沈思語見他如此舉動,不禁訝然道:“莫非你是要嚼碎了再將草藥敷在我的手上?”
江子若並未答話,而是將沈思語的爪子拍了下來,將方才嚼碎的草藥盡數吐了出來,認真地敷在沈思語的手臂上。
沈思語感受著還帶有些餘溫的草藥,不覺紅了耳後根。
馬車依舊在飛快地前進,車內的二人的氣氛莫名有些微妙。
“我不過是不想讓一個病人帶著我出去玩罷了。”江子若略有些別扭道。
沈思語聽聞此話後,原先害羞的情緒便這般拋之腦後了,只壞笑著道:“分明就是在關心我,卻死活不承認。”
“你又在胡說些什麼。”江子若依舊還是別扭道。
說著,便撩起了沈思語右手的衣袖,又嚼碎了一些草藥,細心地將草藥敷在手臂上。
這般,沈思語的兩邊手臂皆敷上了草藥,便不可隨意亂動了。
“那我這般模樣可如何出去?”沈思語不禁問道。
“待到了目的地後,將草藥洗去便好,此草藥本就不適宜敷太久。”江子若佯裝淡然道。
是藥三分毒,用多了本就對身子不好。
少頃,三人便終於來到了西郊。
因東郊種植的是桃花,此季節的桃花已盡數凋落,他們便只能來西郊。
與東郊不同的是,西郊裡有處紫薇花林,理應是能看到粉紅的一片。
但他們來到此地後,才發覺此時的紫薇花不過還是花骨朵兒的狀態。
沈思語聽聞此花是紫薇花後,便佯裝一副含情脈脈的模樣道:“江子若,你還記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嗎?”
江子若疑惑道:“夏雨荷是何人?大明湖畔又是何處?”
沈思語便打著哈哈道:“不必在意,不過是我隨意說說罷了。”
江子若曉得沈思語有時候會道些所有人都聽不懂的話,便也不去在意這些了。
再瞧向前處,紅蓮的花骨朵兒在風中搖曳,沈思語便走過去,蹲了下來,看著大片大片的荷葉,心道:“一會該不會從底下鑽出來個人吧?”
即使這般想著,她還是拔了一片荷葉,將荷葉捲成甜筒狀,舀了一些清水,倒入自己的手臂上。被夏日灼燒過的清水,倒在手臂上略有些火辣辣的。
驀地,水面上泛起漣漪。
沈思語驚訝地捂住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