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若頓了頓,倘若他不曾記錯的話,沈思語這是初次對他道謝。
但他的晃神也只是一瞬,忙斂了情緒,佯裝淡然道:“無須這般客氣,我本就應該幫你。”
“也罷,畢竟你我是夫妻。”沈思語歡喜道。
聽聞此話後,江子若還是像從前那般將頭扭向了另一邊,撅起嘴道:“哼,誰與你是夫妻。”
“還以為你此回承認了呢,卻不曾想還是這般,我可是病人,你何必跟一個病人計較這些?”沈思語也撅起嘴道。
“你別撅嘴,這般模樣當真是醜。”江子若沒好氣道。
沈思語見他這般,還是作罷,拂袖道:“你倘若無事的話,便退下罷,我想歇息一會,待能沐浴後再來喚我。”
江子若見她這般,只雙手叉腰,撅起嘴道:“你可知你這般與豬並無異?”
“那便讓我當一隻安靜的豬罷,病人本就要多加歇息。”沈思語開始耍無賴道。
話畢,便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就這般當著江子若的面躺了下去,還不忘道:“這幾日,我染了風寒,你回關雎宮歇息罷,我可不能將自己的病傳染給了你。”
“區區風寒才不會傳染給我呢……”江子若用一種只能自己才聽得到的聲音道。
沈思語已躺下,身子本就疲憊,自然是聽不見他的這番話的,待她想聽清時,眼皮已經很不爭氣地合上了。
“他道了什麼暫時與我無關,我還是醒來後再問罷……”
這般想著,她便安然入睡。
江子若見沈思語並無應答,再小心翼翼道:“誒?誒?可是睡著了?”
沈思語還是並未應答,江子若這才確定她真的安然入睡了。
江子若無奈地嘆了口氣道:“大概也就只有你才會一躺下便入睡了罷。”
江子若走後,還不忘對內室外的芷荷吩咐:“陛下讓你在可以沐浴之時去喚她,莫要忘了。她可最是不喜未沐浴便上榻歇息了。”
“奴婢遵命。”芷荷恭恭敬敬道。
“去備熱水罷,切莫再備花瓣了,便是普通的熱水便可。”江子若認真道:“且在陛下沐浴之時,你便可去熬藥了。陛下怕苦,記得備些蜜餞兒。”
芷荷認真地點了點頭,道:“是,奴婢記住了。”
“還有,倘若明日起來還是這般無精打採的,可以吩咐太監總管去與朝臣宣佈休朝一日,待她身子恢複了才可再上朝。”江子若依舊還是認真道。
芷荷一一記住了江子若所言,道:“奴婢記住了。只是,娘娘這般關心陛下,奴婢當真是歡喜。”
江子若這才曉得自己方才當真是在替沈思語作打算,只佯裝淡然道:“本宮不過是替大禹朝著想罷了,可從來都不曾關心過陛下。”
“是是是。”芷荷笑了笑道。
江子若便不敢再多言,忙走掉了。
芷荷在他身後笑了笑道:“奴婢恭送鳳君娘娘。”
再看向內室裡的沈思語,莞爾一笑,心道:“陛下,你終於遇到了一個真心關心你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