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語看了看那大臣所站的位置,同樣也是站在她的右手邊,此大臣正是沈亦雙的羽翼。但轉念一想,鄭耀文同樣也是沈亦雙的羽翼,如此一來,他們極有可能起了內訌,這就有好戲看了。
沈思語眯起雙眼,心道:“但,也許只是在唱雙簧,你紅臉,我白臉,有多種情況,現在還不能那麼快下結論。”
“那張大人以為,該如何改善民生?”鄭耀文道。
那個所謂的張大人似乎不曾想過鄭耀文會這般反問自己,只頓了頓,繼而又道:“可從平日裡的花銷扣除,例如皇上每次浩蕩出巡之時,都會花費大量錢財和人力去建造行宮,且每個行宮都輝煌至極,極其浪費錢財和人力。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沈思語當場給那個張大人犯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心道:“就知道最後還是沖著我來的,我明明還是個皇帝,卻要被他們這般指使著,當真不爽快。”
但也不好道些什麼,只輕笑了聲道:“那鄭大人以為呢?”
鄭耀文拱了拱手道:“自然是從朝廷命官的俸祿裡扣除。”
沈思語似乎很滿意鄭耀文的回答,只點了點頭,看向沈亦雙,道:“皇叔以為呢?”
那二人皆是沈亦雙的人,沈亦雙不好選擇站在哪邊,只微微福了福身道:“臣以為,此事關乎民生大計與朝廷,臣不好定奪,還望陛下定奪。”
沈思語不曾想過沈亦雙也會將問題拋回給自己,只拂袖道:“看來此事還不能這般決定,那便只有眾愛卿來決定了。朕宣佈,即日起,至明日太陽下山時,爾等可匿名往朕的禦書房裡投信,支援鄭大人的意見的,可在書信裡題上‘是’一字,支援張大人意見的,可題上‘否’一字,倘若有其他意見的,可自己將自己的想法寫出,朕都會一一過目的。”
群臣聽聞此話後,也覺得甚是有道理,皆點了點頭,道:“臣,遵旨。”
沈思語這才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偶然間斜眼瞥到沈亦雙,也不知可否是她的錯覺,竟察覺沈亦雙正用一種極其贊賞她的眼神在看著她,沈思語感到有些不可思議,猛然轉過頭去,看向沈亦雙。
沈亦雙便在那一剎那斂了原先的神情,將目光移向了別處。
只留下一臉茫然的沈思語,上回沈亦雙也是這般,沈思語也並不曉得沈亦雙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驀地,鄭耀文又道:“臣還有一事稟求。”
沈思語直接給他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心道:“事真多。”但還是拂袖道:“愛卿請講。”
“倘若此番是臣勝出了,還望陛下先從臣的俸祿裡扣除,只有這般才能讓他人心服口服。”鄭耀文一臉誠懇道。
沈思語自然是想過他定會這般做,這般做無非兩種原因,其一便是要在朝堂之上拉攏人心,其二便是讓沈思語曉得自己的誠懇與忠心,讓沈思語更好地信任自己。
然,鄭耀文如今本就是沈亦雙的人,沈思語又如何敢重用他呢?
對於如此人才,沈思語也只能望梅止渴了罷。
下了早朝後,沈思語來到了接自己的轎子旁,她不過剛坐了進去,耳邊便傳來了一道陌生的男聲。
“姑娘,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