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語再次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她不過只是想要觸碰兔耳朵罷了,她對如此幼齒的孩童並不感興趣。
“妾身曉得陛下對孩童不感興趣,但妾身已並不幼齒,妾身已然快一千歲了,並不是陛下口中的孩童。”一旁的鳳君突然開口道。
沈思語疑惑地看向他,心道:“為何他會得知我心中所想?”
“妾身乃修行了千年的兔仙,自然曉得陛下心中所想。”鳳君略有些無奈道。
沈思語聽聞此話才突然憶起,他腦袋上那對毛茸茸的兔耳朵,本就不是裝飾物,而是真真正正的兔耳朵。而鳳君的身份亦揭開了。
“還未請教你尊姓大名?”沈思語小心翼翼道。
鳳君一聽聞她這般問,只氣鼓鼓地雙手叉腰道:“陛下真是貴人多忘事!連妾身之名都忘了!”
芷荷忙起了身道:“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鳳君也不好發作,只道:“妾身名喚江子若,陛下可要記好了。”
“江子若?”沈思語不禁喃喃著站到了江子若面前,不小心踉蹌了一下,江子若便無奈地扶住了她,她卻道:“照你如今這般模樣,恐怕你還未及冠罷?”
江子若似乎被她戳中了心事,只嘟著嘴拂袖道:“妾身不管,妾身不是孩童。”在他道此話期間,腦袋上的一對毛茸茸的兔耳朵再次跟著抖動起來。
沈思語看著他的這番舉動,再次按耐不住她的好奇心,伸出手,想要再次觸控那對毛茸茸的兔耳朵。還是江子若眼疾手快地拍掉了她的爪子,還略有些嫌棄道:“陛下的手臂可還癢著?”
此話硬生生將她拉回了現實,她只好作罷,不甘心地躺回了榻上。
少頃,一醫學徒將草藥捎了過來,臨走前還不忘叮囑沈思語莫要再觸碰江子若的兔耳朵。
當芷荷將熬好的藥端到她面前時,她二話不說便灌了進去。這一灌,她沒差點又將藥吐了出來,只逼著自己硬生生地嚥了下去,末了,還蹙眉道:“當真是苦。”
芷荷見她這般,只笑了道:“從前陛下從不願這般,定要嚼了甜蜜餞,才願嚥下去,當真是難得。”
沈思語瞥了芷荷一眼,生怕自己被拆穿,只打著哈哈道:“不過是從鬼門關回來後曉得活著本不易,何必在乎這般小事?”
芷荷歡喜道:“陛下曉得便好。”
這般鬧騰一番後,已然過了半晌,沈思語不禁心道:“折騰了半天,我還未用午膳,卻飲下了這般苦藥,當真是無奈。”
“既然如此,陛下不如用膳罷。”江子若突然開口道。
沈思語又想問他為何曉得她心中所想時,才憶起他本就有讀心術,故才未追問下去。
因折騰太久,方才桌上的菜便被撤了下去,換了新菜。沈思語不禁心道:“當真是浪費,看得我真是心疼。”
江子若只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並未開口道些什麼。
二人便這般在一群宮女的注視下用了午膳,沈思語只覺渾身不自在,但她只能試著去習慣這般生活。
沈思語剛醒來的第一天便這般折騰,所謂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不過一日下來,整個皇宮都曉得她又去觸碰了江子若的兔耳朵而患了病。
沈思語患了病,在某人看來可是件好事。但畢竟沈思語才是皇帝,此人便想著,如此這般機會,可不能浪費了,便梳妝打扮一番,才進宮見了沈思語。
一日,沈思語正於榻上把玩著芷荷新繡的荷包,便聽聞芷荷在門外道了聲她最不願聽見的話。
“陛下,攝政王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