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揣測玉雀不僅是穿越老鄉,還是十九朝部的人。
玉榮先去給太後請了安,然後才去見了玉雀。
宮女給她打簾子,請她進去時,玉雀正坐在桌前抄寫佛經。
“你好呀。”見她來了,玉雀放下筆,莞爾一笑。
玉榮卻肅了臉色,問候道:“前輩你好。”
玉雀愣了愣,從桌子後面站起來,請她到炕邊坐下,自己也跟著坐了,親自動手沏起了茶。
“怎麼認出我的?”玉雀笑著問道。
玉榮看著她行雲流水般的動作,猜測出她還懂兩下子茶道,一時又感慨不已。
她一直記得許久以前佟佳明月說過的話,一直留心著這裡還有哪個人物可能是十九朝部的同僚。
每個周目裡,幾乎所有人的相貌與脾性都有或多或少的變化;以及有的人仍然存在,有的人卻不曾存在過。她想,可能這就是平行時空造成的差異。
而這個玉雀應是不曾在史書裡存在的人物,但她卻能接連在兩個周目裡看到她的身影,這樣的角色絕不會是普通路人。
甚至不止兩個。
雖然她第一個周目也偶爾在宮中活動,但因為身份太低,不曾有機會接觸到太後身邊的人;第三週目時,她徹底與後宮沒了幹系,只有第二週目時明確知道宮裡沒有玉雀這個人。
“那日在壽康宮第一次見時,就確信了。後來問了九阿哥關於你的事兒,就更加確信了。”玉榮老實答道。
玉雀笑笑,露出不符合她這具年輕身體的敏慧:“你以後若是需要找我,就在心裡想著要我幫忙,記得默唸’玉堂春富貴’——這是我的代號,我收著了你的信兒,自會出現。”她頓了一下,又補充道:“咱們同僚之間一般都是用意念傳信兒的。”
“怎麼著?咱們還有代號?”這體制可真逗。
“這代號可不是為了好玩兒的。你想這上上下下差不多萬餘口人,每日稱呼張三李四的,誰知道是誰啊?這哪兒分得清!”
玉雀喝了口茶水,潤了潤嗓,開始滔滔不絕:“所以啊,用代號一聽就知道你是誰底下的,這樣同僚們互相協作起來也方便。不過大家基本上都是各司其職,尤其咱們——最後一個清代底下的,一般也就現代人喜歡光顧,前朝的同僚們不愛來……”
說著說著玉雀發覺自己扯遠了,又趕緊兜回來:“當然了,用代號互稱,聽八卦的時候更方便。”
說著,玉雀又舉例了幾個同僚的名字。什麼漢代部的琵琶,魏晉部的丹砂、雄黃、白鞏……這是五石散組合,唐代部的抹茶,宋代部的湯圓兒元代部的青花,還有明代部的本草綱目……
得,這麼說歷史常識不好的還不具備職業素質了,玉榮想著,怪不得她不會被選中。
“我現在就有事兒請前輩幫忙。”她見玉雀十分坦然大方,儼然把她當成了內部人員,當下也不跟她客氣了。
“什麼忙?”
“指點迷津。”玉榮答了,然後將困擾了她好些時日的疑惑一股腦兒倒了出來,首先就是上週目胤禟留下的奇怪的話。
“以後你遇見愛新覺羅胤禟,要讓他永遠地將你放在心上?”玉雀來來回回地將胤禟的話咀嚼了三遍,然後“嘖”了一聲。
“我不清楚你們故事裡的細枝末節,況且老九這話裡話外夾雜的含義,分明只有你們兩個才聽得懂。況且根據我對他的瞭解,他也不是能輕易說出這樣煽情的話的人。因此我唯一能推斷出來的,就是你們之間有情。”玉雀說著,操起唱腔鶯鶯唱了一句:“臨別殷勤重寄詞,詞中有誓兩心知。動人心絃呀!”
玉榮聞言有些沮喪。
她雖然沒有反駁玉雀的話,但她也清楚,他們之間哪兒有什麼詞啊誓啊的,連小秘密都談不上有。
雖然她已經認識九阿哥們五個周目了,但他們之間說穿了也不過就那麼點子事兒——
第一階段談性說愛,第二階段打情罵俏,第三階段談人生談理想,第四階段拈酸吃醋。這第五階段貌似青梅竹馬然後再紅杏出牆的戲碼,暫且不提也罷。
“我們兩個?那就是說這些九阿哥裡只有一個是真正的九阿哥?”玉榮抓住玉雀話裡的漏洞,忍不住再問。
這問題也困擾她許久了。
玉雀笑笑,沒承認,沒否認,只道:“只要你見過真正的九阿哥,就知道他們哪些是實的,哪些是虛的了。”
玉榮聞言又喪了。
“……那,他們允許我們跟那些古人談戀愛嗎?”如果她能留在這兒,應該也不愁揭破九阿哥們的真面目,順便還能找出上週目的那個他吧。
“允許呀,怎麼不允許。”玉雀笑笑,似是看破了她的想法。
玉榮也不怕她知道自己的戀愛腦,幽幽嘆了口氣,說道:“那我只要透過剩下三輪,就算成功了吧?”
“佟部長讓我來見你,就說明你已經透過了。剩下三個你就當上崗前培訓好了。”玉雀狡黠一笑:“友情透露一下,下週目你的身份是某個數字的小老婆。”
玉榮:“……”
不用問也知道,攻略物件必須還是九阿哥,而“某個數字”必然是他的某個倒黴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