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餘時間,十阿哥嘖嘖道:“九哥,夠激烈!”
九阿哥愣是憋著一個字沒吐。
託他的福,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之前也偷著啟蒙了點陰陽調和之道,這會兒聽十阿哥這麼說,心中已經有些明白了,先後朝著九阿哥投去欽佩的目光。
九阿哥繼續忍。
等上完滿蒙課之後,十阿哥終於良心發現,招呼著喊了禦醫,南薰殿的師傅們也不敢怠慢,直接給了九阿哥一天假回去歇著了。
另一邊,玉榮反思了一下自己出師未捷的原因,許是她表現得太急功近利了些。
任誰也不喜歡被別有目的的人接近啊?何況九阿哥一看就是個人精。
殊不知人精九阿哥被慾望矇蔽了雙眼,壓根沒看出來。
他就算是病著也不忘挑三揀四,說這兒伺候得不貼心,那兒伺候得不爽快,弄得何玉柱十分委屈:“爺,奴才給您找玉榮姑娘來吧?”
九阿哥沒吭聲。
起初他特想跟宜妃再換兩個人來,可很快又打消了念頭。一來,將兩個侍妾完璧歸趙更丟臉面,二來他也捨不得心裡那個小美人兒。
何玉柱見他沒吱聲,又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奴才去找兆佳主子?”
九阿哥臉又黑了。
何玉柱沮喪了。他跟了九阿哥這麼些年,卻是越來越摸不清他的想法了。
原本經過昨夜,兆佳氏應正式成為九阿哥的侍妾,開了臉也梳了婦人頭,算是半個主子了。可她卻不敢讓第三個人知道昨夜發生的事,不僅她沒臉,還要害九阿哥沒臉,只怕到時更遭他的嫌棄。因此面對著玉榮笑嘻嘻的連聲恭喜,她也只能強作得意。
“兆佳姐姐果然是在宜主子身邊兒伺候得力的妙人兒,好容易就得了九爺青眼有加。”玉榮眼角稍彎。
對面兆佳氏揚著笑,玉榮的話卻在她心裡紮了無數個洞。她回想起昨夜在九阿哥房中的情形,玉榮這話聽在耳裡更顯諷刺,彷彿在暗指她白在翊坤宮混了這麼些年似的。她暗自擰了下帕子,笑道:“妹妹初進宮,許多事還不懂得,沖撞了主子也是難免的。”
“那兆佳姐姐以後可要多教教我。宜主子說兆佳姐姐行事最妥帖,讓我好生學著呢。”玉榮眨眨眼,順杆兒爬了上去:“姐姐昨晚定是十分體貼的了,不如姐姐教我一二,省得我再觸怒了九爺,宜主子也不會饒我的。姐姐心善,就救我一條小命吧。”
兆佳氏因月事來了火氣正大著,這一下子臉就紅了,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她昨晚到底沒能成事,這會兒就算想說也張不了口。奈何玉榮拿宜妃壓她,她一直記著宜妃的囑咐——她們都是翊坤宮出去的人,要互相幫襯,不能壞了和氣。萬一鬧個不和,她也少不了挨罰。因此兆佳氏只能耐著性子胡亂應付玉榮幾句,也講不出個子午寅醜。
“妹妹知曉了。”玉榮點點頭,神色有些認真。
兆佳氏幾乎忍出內傷。
玉榮告別了兆佳氏,沒費多少功夫就逮著了匆匆忙忙的何玉柱。她早聽說九阿哥今兒得了風寒,伺機而動了大半日,預備著隨時榻前侍候。兆佳氏昨日觸了九阿哥的黴頭自然不敢現身,此刻也沒人與她爭搶。
九阿哥在南薰殿時就已喝了藥,回來便睡下了。他年輕力壯的,只是受了點涼,下午醒來時已經好了大半了。
原本康熙盯他們學業盯得就緊,若只是風寒也是最多歇上一日就得回去念書了,不好都不行。
此時日漸西斜,室內已有些昏暗,大抵是申時過半,地面上只映著一塊小小的霞光。九阿哥躺在床上動了動喉嚨,剛想喚人點燈,就瞄見層層棉紗床幃前有道聘婷剪影。他眼神迷濛地看了一會兒,等意識徹底清醒時,那道聘婷影子也出聲了:“九爺,您醒了?”
九阿哥認出了玉榮的聲音,倒是不奇怪何玉柱怎麼讓她來守床。
“進來,伺候爺起身。”
玉榮原本想先點燈的,但她頓了一下,還是撩起床幃走了進去。
昏暗的一方小天地中,九阿哥僅著中衣。玉榮先是坐到床邊扶他起來,再拿起褂子傾身給他穿著。
然而,該碰著的地方她是一絲兒也沒碰著,她的身子隨著為他穿衣的動作若即若離,九阿哥也嗅到鼻尖的少女馨香時遠時近。
他方才還半夢半醒地睡著就察覺到身下有反應,這會兒反應更大了。
九阿哥有些不滿兩人的身體毫無觸碰的機會,他也不想苦著自己了,上衣才穿好,他就立刻將玉榮順勢抱進懷裡,肆意揉弄了一會兒才低著嗓音說道:“今天你就一直在這兒伺候。”
他說這話時手上也沒閑著,將人摁在自己胸前閉眼享受了一會兒才放開。
玉榮忍著沒喜笑顏開,她以為九阿哥這話就等於透過第一回合的宣判了,當下利落地為他穿好衣裳,看到他腿間怒刷存在感的小胤禟時也是更加地開心了。
九阿哥起來後先是用了膳,由太醫再給請了一次脈,心不在焉地應付了兩下前來探病的五阿哥和八阿哥這才算完。原本還有十阿哥和十三十四兩個小的,但全讓他給攆回去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眼見他這會兒都損失幾萬兩銀子了!
閑雜人等雖然被迫退散了,但藥還是要喝的。
玉榮端來藥碗舀了一勺試溫,嘗了一口竟是意外的苦,她下意識地蹙了下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