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山野篝火旁,葉赫君染懶洋洋的歪在龍爵肩膀上看著高爾“你們內部競爭這麼激烈?”
“可不是麼,要不然我也不會一失足……嗯,不!是一不小心跨您的地界兒上來啊。”高爾對上某女陰森恐怖的眼神兒,識趣的將怨念的話吞了回去。沒辦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吶。
“那11個人是你什麼人?”葉赫君染冷睇了一眼高爾身後不遠處堆積如山的屍體。
高爾回頭,瞟了一眼,便無動於衷的收回了目光“陶然手下的僱傭兵。我高薪聘請來當保鏢的。”
“也就是說,你還處在危險中?”葉赫君染眯了眯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高爾老實的點頭“沒錯。”
“那好吧,你自己玩耍吧,我先走了!”葉赫君染突然起身,一點兒要留下的意思都沒有。
“額……要不要這麼現實!?”高爾嘴角一歪,差點兒一棒槌錘死她。
龍爵幾人看著這倆人,明顯老朋友的既視感,所以完全沒把她的話當真,該喝喝。
葉赫君染冷晲這他,表情無比嫌棄“這態度已經算好了!就您身上這傷,明顯受傷事件不超過4小時。加上剛才的那陣兒對決。你覺得你的對手是聾子聽不出來嗎?”
龍爵眼神兒微眯,偏頭“孤狼,你們四人去周宇同家保護好人。”
“是!”
高爾被噎的一時無言。
葉赫君染又道“我們現在和你在一起,不明顯成了你的盾了嗎?當槍把子這種事情,你看本小姐像個蠢的嗎?”
高爾老實的搖頭,但那表情,簡直泫然欲泣吶“咱們有合約的,說好了被軍方遣返,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嘿,你還蹬鼻子上臉了是不?讓你滾蛋就滾蛋,哪兒來那麼多廢話!”葉赫君染橫了他一眼。
高爾摸摸鼻子,滿臉幽怨。最後才磨磨蹭蹭,勉為其難道“那好吧……”
龍爵:……
心知她明顯是要放這個部落王子一馬,龍爵也沒吭聲,畢竟高爾在境內也沒做什麼。暫時不歸他管。所以對於自家名義上的夫人的決策,爵爺表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高爾和他的助手走了。
天漸漸亮起。葉赫君染站在一處僻靜的山崖旁,如一棵蒼松勁柏,挺拔矯健。明明瘦弱纖細,可偏偏那道柔弱的背影卻給人一種偉岸能撐起天地的霸氣感。
龍爵眼神微動,剛抬腳,葉赫君染突然回頭,那一瞬間爆發的氣勢彷彿突兀間化於無形,讓人恍為錯覺。
“走吧。”龍爵並未再說什麼。
葉赫君染點頭,兩人一起朝之前藏車的樹叢草澗走去。
軍用路虎大早晨的停在了野狼家門外。惹來不遠處山民好奇又敬畏的目光。
大約昨晚上的槍聲這零零散散的幾戶人家都聽到了,只是恐懼和生命的威脅讓他們選擇了當聾子。
龍爵下車,敲門。
李慧琴開門,含笑迎了出來“大兄弟,大妹子來啦!快,裡邊兒請,裡邊兒請!”
“大嫂好!”孤狼等人站在李慧琴面前敬禮,表情十分凝重。
李慧琴表情微僵,似乎不太習慣這種隆重的場面。尷尬的把手在腰間的圍裙上蹭了又蹭“嗨,這是幹啥呀。來,進來做,嫂子給大家做點兒早飯。農村沒啥好東西招待,但是都是綠色無汙染的蔬菜,這城裡可比不上呢!”
“嫂子,先別忙!”龍爵表情沉重,轉身從車裡抱出一個骨灰盒來,盒子上貼著野狼周宇同的軍官照,盒子上面蓋著的是折疊好的國旗。“嫂子,對不起!沒能把他活著帶回來給你。”龍爵雙手捧上骨灰盒,90度鞠躬。
李慧琴傻眼兒了,愣愣的站在原地。一時間像是反應不過來。
遠處圍觀的村民同樣呆愣愣的看著這裡。周宇同是他們這個山溝溝裡最有出息的娃。當了兵,當了軍官,光宗耀祖。可是誰能想到,今天這個有出息的娃兒回來了,卻是被別人捧回來的。
“宇同——”李慧琴突然悽厲的叫出了聲。整個人直接軟倒在了地上。一聲一聲,如杜鵑啼血的悲鳴,讓葉赫君染忍不住撇開了眼,不忍再看。每年,為國家犧牲計程車兵大有人在。有人為信仰,有人為熱血,有人為生存。可他們最終都是為了守護這片土地而血染疆場。有人連屍骨都撿不回來。永遠埋骨他的戰場。有人連個後人燒紙祭拜的都沒有……可是,這依舊阻擋不了一代代人為國為家奮鬥的精神。
龍爵等幾個大男人實在沒轍,只能把求助的眼神兒瞟向葉赫君染。
看的她頭皮一緊,話說,長這麼大都沒安慰過人,現在確定要解鎖這項技能?她沒自信腫麼辦?
“咳……那個……大嫂。您別難過了。宇同大哥也是為了保家衛國犧牲的他很光榮。他是國家的英雄,也是康康的英雄父親,人民子弟兵的楷模。他會進烈士陵園供所有後人祭拜。我們所有人都不會忘記他為我們做出的貢獻……嫂子,別難過了。您這樣兒宇同哥看到了也會傷心的。只有你和康康過的好,宇同大哥在天上看著才會安心不是。”
“就是,大嫂,您別難過,你要為周宇同感到自豪。他是光榮的,他是英雄!”白狼趕緊搭茬。安慰道,順勢幫葉赫君染將李慧琴從地上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