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葉赫君染就好了。顧三少的眼光真好,我的美麗由內而外散發出來,一般人都發現不了的。”
這自吹自擂的本事也是一絕了,顧俊陽被噎的不上不下,好半響,才僵著臉笑著和她舉起的手握在一處。
沾手即離。只是那一瞬間,顧三少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從眼前閃過,又覺得像是錯覺,便含笑收回了手。只是手心剛貼上自己的西裝,他忽然變色,看向了葉赫君染,眸色銳利“你偷了我的東西!”
025:記住,你可是有家室的人
現場一片詭異的寂靜。反倒是葉赫君染的反應很直接也很正常。
“什麼?”葉赫君染驚訝無比的看著他,再看看自己裸露的兩條玉藕般的胳膊,以及一身貼合的幾乎連一絲褶皺都沒有的禮服長裙,莫名其妙“我偷你東西?”
眾人不由自主隨著她的目光在她那身無比貼合的禮服上看了兩眼,除了她手上那個迷你的幾乎只能裝個銀行卡的小手包外,根本無處藏匿東西。這……
不由得,那些狐疑的目光全部落在了顧俊陽的身上。有些意味不明,卻讓顧俊陽感覺格外的難堪,像個傻子似得,被人嘲笑觀賞。
見此情景,郝貝娜心中忍不住為某女點贊,好樣兒的!她此時完全忘記了剛才是怎麼詛咒某人的不靠譜的。
“就是你從我身上拿走了一紙協議。”顧俊陽面色難看,但是那雙眼中的鄭重和認真讓周圍的看客們心中又有了一些起伏,難道還有什麼隱情不成。
龍爵站在一旁看著,沒有出聲,因為他從兩人握手開始,根本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所以對兩人的爭執,不做評判。清者自清。
葉赫君染聞言,冷晲著他“你確定?”她指著自己的衣服手包道“就我這種貼身絲制款的衣服,藏什麼都會顯露無疑,剩下就一個手包了,你要搜嗎?”頓了頓,她含笑,一雙鳳眸魔魅橫生“要搜我沒意見,搜身都行,但是!要是沒有結論,那麼你給我的羞辱,給龍家的羞辱,不知道你怎麼賠罪?別忘了,我現在是龍家少夫人,今日……是龍爺爺壽辰。”
這話,聽著綿軟無比,偏偏綿裡藏針,鋒芒畢露。讓顧俊陽面色驟變,逼得他不知所措。
“你!”
“顧三少注意風度,莫要惱羞成怒才好。畢竟有理走遍天下。問心無愧,又有何懼呢?”
見眾人都在點頭,分明是已經認定了葉赫君染是無辜的。顧三少眼底湧動暗潮,忽然轉眸,含笑“算了,也不是多麼重要的東西。不必鬧得這麼不愉快。”
以退為進?
葉赫君染冷笑,你想退就退?那我豈不是沒有面子!
“顧先生這樣說,要將君染至於何地?人言可畏顧先生應當懂的。你這樣一番猜忌,又無疾而終。那麼君染頭上就永遠頂著一個小偷的帽子。顧先生這樣,和您的家室身份可就太不匹配,也欠缺君子風度吧。”葉赫君染鳳眸暈染霧色。迷濛悽迷,點點委屈倔強。生生讓顧俊陽的臉陰沉似烏雲罩的是。顧先生,作為一名有修養的男士,謹言慎行才符合您高貴的身份。”卡特·施蘭德走近,一臉誠懇的表情,像是要當和事老似得。
顧俊陽看著葉赫君染的表情,就知道在她身邊一定搜不到。而離她最近的龍爵他也沒權利去搜。所以……
略微斟酌片刻,顧俊陽便陰著臉道“君染小姐,很抱歉,是我唐突了。我為我魯莽的舉止言辭向你道歉。我忽然想起,那份重要的協議我出門來的匆忙忘在家了。”
葉赫君染聞言,眨眨眼,忽然淺笑出聲“呵呵呵,顧先生言重了。只要說明白了就好。”
倒是裝的大度!顧俊陽差點兒咬碎自己的牙槽。
不過這樣的場合,也不能真不顧及身份,顧俊陽環視一週,眼神微閃,轉身,對坐在上首,一直沉默的龍老爺子道“龍爺爺,抱歉,給您壽辰掃興了。是小子不對。可是協議太重要了,本來今天帶過來是準備壽宴完後直接去找人談事情用的。現下我得先回去拿協議了。免得到時候被家裡保姆不知道當廢紙處理掉了。”
“去吧去吧,你這小子,從小就毛毛躁躁的!真是太不長進了。”龍老爺子笑罵道。一件攪場下臉面的事情就被老爺子一句毛躁掩蓋了下去。花廳裡能來參加龍老爺子壽宴的哪個不是人精,繼而都聰明的舉杯談笑風聲,彷彿之前的不愉快都不存在一般。
看的葉赫君染嘆為觀止,不愧是官場遊走的,這一手變臉的功夫,當真是切換自如,毫無違和感。
待顧俊陽走後,郝貝娜激動的拉著葉赫君染的手就往外跑。
龍爵看了兩人的背影一眼,眼神微動,不動聲色的坐在下首陪著老爺子的老朋友老部下閑聊。
“喂喂喂,協議呢?協議呢?快拿給我看看!”郝貝娜激動的差點兒蹦蓮池裡去。好懸被葉赫君染給拉住,嚇得她拍拍胸脯直呼好險。
“喏,給你!”葉赫君染抽了抽嘴角,直接從手包裡抽出一張紙來。
“我去,你還真藏在你身上啊,萬一他要搜身你豈不是完蛋了!”郝貝娜見她如此隨意的從手包裡抽出協議,頓時像是看怪物似得看她。
葉赫君染聞言,嫌棄鄙夷道“就你這膽子還敢玩兒這賭?!我都替你臊的慌!”頓了頓她還是覺得對於這智商欠費待充值的家夥需要好好解釋一下。所以才勉為其難道“在那種場合,賭的就是魄力!心理戰術,誰自信,誰贏面越大。同樣,心有顧忌輸不起的那個自然而然就會退縮。這麼解釋你可聽得明白?”
郝貝娜:……
她看起來很蠢嗎?!
“算了,不想了。總之謝謝你!”郝貝娜豪爽的拍拍她的肩膀表示感謝後,轉身就蹲在了蓮池邊兒上,將手裡那一紙協議在水中不斷揉搓,直至紙張爛成渣,再也恢複不了原樣為止。
看到她的動作,葉赫君染眼底有一抹贊賞一閃而過。
兩人都沒注意到,不遠處的角落背陰處,一抹黑影幽暗森冷,眸中似有血氣一閃而過。
看到不遠處慢騰騰走來的卡特·施蘭德,葉赫君染眼睛閃了閃,看了眼還在用紙屑發洩的郝貝娜,道“我有點兒事兒,你先忙去。”
郝貝娜抬頭,正好對上蓮池對面的卡特·施蘭德,微微出神了片刻,忽然紅了臉頰,看向她“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成了我表弟媳婦!”頓了頓,她看了遠處一眼,惡狠狠的‘警告’道“記住你可是有家室的人,身邊那些紅杏啊桃花之類的都給我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