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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顧盼跌宕起伏的生活,秦楷銘的這幾天可以說是無聊透頂。
先是平安夜一睜眼醒來發現自己倒在雪地上, 心裡正納悶著, 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時,就被一群士兵抓到了囚車上, 等到他終於在一路顛簸中徹底清醒,推斷出發生了什麼事後, 又被押進了大牢,開始了每天都在原地吃喝睡發呆的日子。
唯一的大事就是那晚顧盼的前來,生活裡唯一的波瀾只有顧盼偶爾的心聲傳遞。
當秦楷銘已經在牢房裡把《勸學》《過秦論》《師說》等文章翻來覆去背了整整第兩百遍後,他終於得以走出大牢, 重見天日。
——五分鐘後,他又坐回了囚車上。
秦楷銘:“……”
還是來時的那輛嗎?
只見他穿著一身灰色的囚服, 雙手被手銬所束,雙腿被腳鐐所縛,頭發散亂,面沾汙跡,明明該是很狼狽的模樣, 卻仍是一副氣定心閑的樣子, 一派清風朗月之風。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要去哪兒看書下棋的。
然而舉國上下, 誰人不知,今日是他的死期。
負責押送他的是宋可菲的副將鐘徽, 他騎著匹白馬, 竟親手把飯菜遞進了囚車裡,沉聲道:“秦楷銘, 這是你最後的一餐,多少吃一點吧,免得你堂堂一個騎士長,到了黃泉路還是個餓死鬼。”
秦楷銘看了眼他,動了動幹燥得有些掉皮的唇。
鐘徽沒聽清楚:“你說什麼?”
秦楷銘淡淡道:“不和胃口。”
鐘徽:“……”
作為一名合格的將士,鐘徽完美地將這一句話解讀出了許多意思,比如秦將軍身為階下囚卻仍不願為五鬥米折腰的氣節,比如秦將軍在這生死關頭最想念的還是家鄉飯菜的這份故國情懷,又比如秦將軍就算大勢已去也不願讓人看輕的傲骨。
如此解讀一番後,鐘徽覺得自己都有點觸動了,嘆了口氣:“秦將軍……”話出來後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於是只有騎著馬訕訕地回到了隊首,宣佈啟程。
秦楷銘也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這飯菜的油鹽下得太重,又只能定時給他喝那麼點水,他是真的不和胃口。
囚車從皇宮東門走,往城東外的城郊去,走一條極為隱秘的路線,中途路過了一片小樹林。
這個路線,早在幾天前,他就從白知遙口中得知了,顧盼那裡還有白知遙手繪的路線圖。
連著兩天都未下雪,此時雪水消融,路上都是濕噠噠的,輪子碾過地面時還會聽到細碎的水聲,樹林裡的松柏在雪水的浸潤下顯得格外蒼翠。
然而押送的隊伍在樹林裡的路剛行至一半,就聽到前方突然嘈雜起來。
鐘徽抬手示意隊伍停下,皺眉道:“怎麼回事?!”
這時,一個不著調的聲音響起:“哎呀,各位官爺,不好意思打擾了,我們是傑舸戲班的……你沒聽說過?可惜可惜,那下次我們再來北德時一定邀請各位官爺來看我們的表演。你看你們,一個個眉頭緊鎖的,二十歲都要愁成四十歲了,要不看點戲法樂呵樂呵?”
鐘徽看清來者,鬆了一口氣,但還是呵道:“此乃官道,誰允許你們從這兒過了?!”
“哎呀,這是官道?不許平民走的嗎?”陳傑蒙著半張臉,只露出一對笑彎了的眼睛,“真的對不起啊官爺們,我們戲班滿天下跑,對每個地方可以說是熟但又不熟,沒能打聽周到,還望官爺們大人有大量。”
有的人嘴前無物,但不發一聲,比如秦楷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