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抬頭,便聽到童笑苒的聲音自頭他們要搞什麼名堂?”
顧盼抬眼,只見童笑苒坐在第三排的位置,而坐在第二排的正是梁秋君。
梁秋君笑了笑,一對酒窩清晰可見,她溫聲道:“不知道,也許拿花的是託吧。”
看到她倆在這兒還不足以讓顧盼震驚——來到這個密室有三天了,淨碰上熟人,這北德城就這麼大,又只有這麼一個雜技班子,再碰上幾回也不足為奇。
令她驚訝的是,坐在梁秋君一左一右的人。
顧盼眼色一沉,厚重的妝容完全遮蓋了她的神色,她抬手將花遞到了梁秋君面前。
童笑苒驚奇道:“秋君姐姐,這阿蝶把花給你了哎。”
坐在梁秋君左邊的女生翻了個白眼,低聲哼道:“你當誰沒看見啊?小胖子一天到晚嘰嘰喳喳的,煩死了。”
坐在梁秋君右邊的女生不以為意,道:“把花接著唄,看這是什麼戲法。”
這一左一右坐著的,不是20班裡的人,而是楊乃婧和許娜!
梁秋君神色一動,似乎對顧盼的舉止也頗有些意外。
當她接過花的時候,目光正好與顧盼對上了。
顧盼這才第一次發現,雖然梁秋君看起來是笑著的,但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就像是被墨色的大門關住了似的,透不出一絲情感。
片刻,梁秋君收回目光,莞爾道:“戲班的妝化得真別致。謝謝你啦,阿蝶。”
仍是柔聲細語,純良無害。
顧盼退回舞臺,不禁陷入沉思:梁秋君怎麼會和楊乃婧還有許娜在一起?她們認識嗎?
那在現實中……她們也認識嗎?
——“‘童’這個姓氏不太普遍,所以我有點印象,楊乃婧確實認識她,但這個人應該不是楊乃婧在你們班最熟的人。”
葛子銳說的另一個人,難道是梁秋君?
這時陳傑的聲音將她從思緒中拉了回來:“阿蝶已經把四朵玫瑰分別發給了四位觀眾,好了,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了,大家不要眨眼睛,也不要屏住呼吸,不然你們可能會錯過世上最絕妙的戲法,悔恨終生!”
一,二,三。
三秒後,場上便有一聲驚嘆發出:“變成鮮花了!”
“是誒,真的是紅玫瑰!”
顧盼從其中聽到了童笑苒驚訝的聲音:“怎麼回事,明明剛才還是紙做的花啊?”
陳傑笑眯眯道:“剛才也許還有很多觀眾沒能看清楚,或者坐得離四位觀眾遠了些,所以接下來阿蝶還有驚喜帶給大家!”
聽罷,顧盼從袖中拿出事先摺好的數只小鳥,先是放在手中向觀眾展示,然後往空中一拋,眨眼之間那些彩紙折成的假物都化作了顏色繽紛的小鳥,飛向了四方觀眾。
眾人一陣驚呼。
本來顧盼想的是折蝴蝶的,應了她“阿蝶”的化名,但陳傑覺得蝴蝶雖美,卻動靜太小,不能讓觀眾們都看得清楚,也不夠熱鬧,所以才換成了小鳥。
一時之間,十隻鳥在帳篷內飛來飛去,發出清脆的鳴叫和陣陣撲翅聲,形成奇景。
顧盼暗道:“收。”
話音剛落,其中九隻便紛紛定住,彷彿被突然抽去神力,又變回了之前的紙鳥,從空中陡然落下,而那唯一沒變回原形的小鳥就如同信使,爪上勾著剛才陳傑方才趁人不注意時掛上的口袋,將它那些墜落的同伴一一裝入了袋中,飛到了顧盼面前,倏地也變成了一張紙鳥。
顧盼伸手,接住口袋和鳥,將袋中的傾數倒出,十隻紙鳥重新展現在觀眾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