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她的確說的是“今晚”。
但那是她不知道白天也可以啊!
孟康莉接著道:“不過你是要求公主殿下什麼事呀?實話跟你說,這公主殿下雖然從小含著金鑰匙出生,身份尊貴,但在宮裡卻沒少受過欺負,眼紅她的人比比皆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她自個兒都是泥菩薩過江了!”
顧盼頓了頓,當她發現這個密室裡的很多地方都和現實對應後,她對白知遙在皇宮裡是這麼個處境並不太意外。她道:“問了後看她願不願意幫吧。”
等她倆終於到了公主寢宮的後殿,看著這中不中西不西的建築,顧盼一陣無語。
孟康莉輕松地翻上了宮牆,朝她伸手:“來!”
二人翻牆而入,後殿層層簾帳隨風飛舞,顧盼剛把一片遮住眼睛的簾紗撩開,就見一道寒芒亮得她下意識地閉上了眼。
下一秒,她感到自己的脖前一涼。
孟康莉反應快,忙跳出來,把臉上的黑炭一抹,道:“誤會誤會,知遙公主!”
“是你?”原來持劍的人正是白知遙,只見她長發披散,但身上的華服還沒脫,見是孟康莉,她並未收回長劍,隨之她目光一移,落到顧盼身上,怔了怔,“小盼?”
顧盼露出一口白牙:“知……知遙公主。”
白知遙這才把劍收回來,從身上掏出一塊手絹為她擦臉,驚奇道:“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個模樣?”
顧盼忙道:“別擦別擦,一會兒還要原路返回呢。”
孟康莉打量著她這寢宮,道:“公主殿下,你這寢宮也太冷清了,我還想著進來找你肯定要先打暈兩三個人呢,你的侍女們呢?”
白知遙看了她一眼,冷冷道:“昨日宮裡發生了點事,剛把宮裡的人手清理了一遍。”
昨天……
顧盼想起,白知遙說她之所以出宮,是因為預先知道宮裡有人要害她。
孟康莉看出白知遙的不待見,於是識趣兒道:“這小丫頭說戴了你給她的信物,找你有事。那你們慢慢說,我去外面等著。”
她剛一走,白知遙就皺著眉對顧盼道:“你怎麼會和她混在一起?”
顧盼:“……”
這話真是似曾相識,那會兒在小賣部被白知遙看見她和孟康莉在一塊兒後,對方也是這麼說的。
顧盼撓了撓臉:“這個……一言難盡,我也是剛才才知道她與你認識。”
白知遙正色道:“以後最好不要再跟這種人打交道了,流裡流氣的,粗魯野蠻。”
“……”顧盼汗顏,沒想到無論是現實還是密室裡的白知遙,對孟康莉的評價居然一模一樣,就跟複制貼上的似的,“小遙,我這次來,其實有件事想拜託你。”
白知遙以為她是要說進宮的事,於是先開口道:“我今天剛清理完人,身邊正好缺人服侍,你改變主意了?”
“不是,我……”
說著,顧盼掏出那枚作為信物的戒指,放在了桌上,戒指上的藍寶石在室內的燈光下流轉出別樣的光彩。
顧盼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白知遙,緩緩道:“說出來有點大逆不道,我想救大牢裡的一個人。
……
皇宮大牢,火燈將牆壁都染成了暖橘色。
“噔,噔,噔。”
一雙黑靴在通道上留下清晰的響聲,然後在大牢最深處的一間牢房前停下。
只見牢柱後躺著一個身材修長的男子,身著灰色的囚服,從小窗格漏進來的月光灑在他臉上,雖是沾了血汙泥濘,但是仍然是一張英俊的臉。
似是察覺到人來,男子緩緩睜開了眼,待看清來者後,又半垂下了眼,看不出是虛弱,還是淡漠,臉上沒有一絲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