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還覺得正好的車內冷氣,現在吹到她面板上,莫名帶著點令人瑟縮的寒意。
“哦,我想起來了。”前面的車動了,梁秋君終於把車開了起來,一邊回憶道,“當時好像是因為校園欺淩吧。”
“是的,聽說那個女生在家不受繼父待見,在學校又長期受到欺負,真的是很可憐。”何曉夢頓了頓,“進四中工作後,我又聽說了更詳細的版本,好像是說當時那個女生的自殺是有導火線的。”
顧盼終於開口了:“導火線?”
何曉夢用著一種說故事的語氣說道:“聽說是有幾個經常欺負她的同學知道她一直有照顧學校的野貓,就把那隻貓給藥死了,扔到了她面前。這大概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吧,之後女生就一聲不吭地抱著貓從天橋上跳了下去。”
顧盼驚訝,這個是她不曾知道的。
不過照顧學校裡的野貓什麼的,確實像是林疏桐會做的事,小時候林疏桐就很喜歡貓了,一直想養,但林母不讓,後來逮到林疏桐悄悄拿吃的去喂養小學附近的野貓時還把林疏桐狠狠教育了一頓。
梁秋君嘆了口氣:“四中的人也是,人都走了這麼多年了,怎麼還在說這件事?”
何曉夢道:“現在相當於校園傳說了吧,學生們還以此為基礎編出了鬼故事。”
“鬼故事?”
何曉夢笑了笑:“對啊,因為聽說那是一隻黑貓,學生之間就有傳什麼黑貓的詛咒和報複,自己嚇自己。”
“哎,真是年輕啊。”梁秋君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顧盼,關切道,“顧盼,你暈車嗎?看你不太舒服的樣子。”
顧盼:“我……沒事。”
只是聽到別人把自己好友的死當做談資,有些不適而已。
由於塞車塞了好一會兒,所以等她們到了下個路口的時候已經是十多分鐘後了。
只見鄭舸站在路口,正在和一個女性說些什麼,對方穿著件條紋上衣和藏藍色闊腿褲,背對著車,所以她們只能看到女子半束的烏發,看不到正臉。
梁秋君按了下喇叭,鄭舸見車來了,便朝女子揮手告別,然後小跑了過來上了車,坐在了何曉夢旁邊。
車門一關,何曉夢就忍不住拿他開涮:“喲,鄭舸,豔福不淺嘛。”
鄭舸在省會的某大學讀博,最近一個科研專案剛結項,所以他回家休息幾天,正好碰上班長組織同學聚會。他忙解釋道:“什麼豔福,那是我妹的家教老師。”
何曉夢繼續打趣道:“哎呀,是你妹的老師,又不是你的老師。”
鄭舸正色道:“別亂說,我們高中時,她還是一中的老師呢。”
何曉夢問:“誒?是因為做家教工資比學校老師高,所以出來做了嗎?”
“不是的。”由於車內外的溫差,鄭舸的眼鏡起霧了,他把眼鏡摘下來擦了擦,“周老師的事……說來話長。”
梁秋君笑道:“感覺你倆上車後我電臺都不用開了,聽你們講故事就行了。”
顧盼問:“以前是一中高中部的英語老師嗎?”
“嗯,我們讀高二的時候她教高一。”鄭舸道,“不過她沒在一中待太久,就和副校長鬧翻了。”
何曉夢驚訝道:“副校長?李迅嗎?”
鄭舸道:“對,好像是周老師的一個好友讀書時跳了一中的人工湖自殺,成植物人一直在醫院躺著,有一天突然去世了,周老師因此受了打擊,沖進會議室對著還在開會的李迅說她好友當年是因為被李迅侵犯和威脅才自殺的。”
“勁爆,還有這回事?那李迅怎麼現在還安坐在校長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