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清珩上半身光著,帽子沒帶,陽光有些刺眼,他都沒把眼睛完全睜開,揹著揹包在道上已經跑了好幾圈了,還招來趙振這廝坐在陰涼地帶放肆大笑,他今天出門可能沒看黃歷。
今早本來好好地在簡報室待著,阿公就一個電話撥過來,讓他把衣服脫了去負重跑,他無奈遵從,想著過了今天就好了,但趙振在邊兒上,他就想把揹包脫掉砸死趙振。
從早上他歸隊開始,趙振就各種眼神暗示他已知曉一切,暗搓搓地笑他,還故意用手去拍他的背,太欠了,池清珩心煩,就把他趕去倉庫擦槍,這廝擦了一會兒就又跑過來找他,追問昨晚上的細節,他當然不說,要說了,趙振肯定會比現在還囂張。
按照平常,他不會這麼容忍趙振撒野的,但今天實在特殊,為了保住阿公的臉面,他不得不光著上半身在太陽底下奔跑,連著昨晚的挨抽和站軍姿,還有趙振的笑聲轟炸,他覺得自己能忍到現在,簡直神奇。
但是等著吧,過了今天,看趙振還敢不敢像現在這樣。
這時候的跑道上沒什麼人,地表冒著熱氣,踩一下都感覺燙腳。
趙振還在笑個不停,池清珩忍不了了,就直接穿越中間草坪過來,站在趙振面前,踢了踢趙振的鞋,揹包一脫就扔到趙振身上,“今早起來沒吃藥是吧?”
“沒吃沒吃,”趙振抱著揹包擺擺手,扔了瓶水給他,“背還疼嗎?”
“還好。”池清珩擰開水瓶蓋,仰頭往嘴裡灌水。
“阿公真下得去手,是我呀還得多加兩鞭子,打得你跪地求饒,”趙振說,“然後再棒打鴛鴦,送阿瀟去國外生活,哈哈哈哈......”
池清珩垂眼冷冷地瞪趙振,“去死。”
“早知道我昨晚回大院去,抱著個西瓜邊啃邊看你站哨,”趙振仍舊樂個不停,“你淋雨,我就打傘,那感覺肯定爽到不行。”
“還有完沒完了?”池清珩把水瓶丟還給趙振。
趙振沒接住,直接落在他膝蓋上,水瓶滾下地,“完了完了,不過好久沒見你站哨了,這感覺跟錯過了一個億似的,心痛到窒息。”
“哎,你今天是不是嘴欠啊,給我起來。”池清珩拽他。
趙振抱著揹包站起來,眼前忽地一陣眩暈,半天才恢複過來,“讓我起來幹嘛呀?”
池清珩看了眼他,把揹包強行塞到趙振身後,一套動作行雲流水,趙振一臉困惑,池清珩說:“你今天沒吃藥就跟我一起跑吧,把體內的毒素都排出來,走。”
池清珩拍拍揹包,推了趙振一把,趙振抓著揹包帶,沒想什麼,就稀裡糊塗地跟著池清珩跑。
“阿珩,話說又不是我把阿瀟拐走的,我為什麼要跟著你跑?”趙振突然認真的詢問。
“排毒,你不是沒吃藥嗎。”池清珩說。
“是哦,跑步運動出汗能排毒,”趙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可是我為什麼要給你揹包啊?”
因為你剛剛笑傻了,腦子轉不過來。
池清珩偏頭沖他笑笑,“兄弟同心,其利斷金,我後背有傷,你關心我。”
這話說得池清珩自己都想笑,但還是得保持認真的笑容。
“那肯定的啊,我是誰呀,”趙振驕傲自得地拍拍胸膛,“為兄弟兩肋插刀的中國好發小,你遇上我是你這輩子的福氣。”
池清珩哼笑,不說話,表情卻在說你就扯吧。
“曉天哥,隊長跟副隊在幹嘛呀?一個光著身子,一個揹包,大中午的在跑步,新出的訓練方案?隊長的後背怎麼兩道傷啊,外出的時候跟人掄棍子幹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