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到尾,只有走出大門後,玄知才小聲問了一句。
“你的傷怎麼樣了?需要包紮一下嗎?”
玄知並沒有直接跟上來,而是遠遠地跟在後面。
雖然並不觸及要害,但鮮血還是從傷口中不斷地流出,染紅了她的衣物。
她搖了搖頭:“我沒事。”
在做宮女的日子裡,這種傷對她來說早已習以為常。
玄知看著她這般神情,心裡也很不是滋味,輕輕嘆了一口氣後拿出一個小瓶子。
“這是止血的藥,拿去吧。真相未明之前,你要是出了什麼意外,對殿下也沒有好處。”
從凌楚淵還在宋家的時候,玄知就一直跟隨著他。
對於他們倆來說,彼此還算得上是老朋友。
可惜很多事情都已經改變,再回不去從前。
這倒讓宋初堯微微有些驚訝,抬頭望著玄知。
幾個月宮中的生活讓她連基本的情感表達都生疏了,只呆呆地看著他。
一時竟說不出任何話來,拒絕了他的好意。
作為凌楚淵的手下,玄知只聽命於他一人。
要麼這藥是凌楚淵叫他帶來的,要麼就是他自己擅自做主給她的。
如果前者成立的話,她並不想要這份恩賜。
因為在她眼中這是一種憐憫。
後者若屬實,她更加不能接受。
她知道自己要是接受了,只會給他帶來麻煩。
玄知並沒有察覺她內心的麻木,只覺得她現在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是在鬧脾氣。
最近幾個月裡,他被殿下安排去了軍營,回來後見到宋初堯大變模樣原本還有幾分憐惜。
但現在看到她這副態度,那份感情也消失無蹤了!
“何必如此倔強呢,今晚殿下沒有對你動手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換作其他人,早就……”
話說到這,突然停了下來。
因為他注意到面前這個瘦骨嶙峋的女人。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雙頰消瘦,整個人顯得憔悴不堪。
玄知看著她,心中湧起了一種複雜的情緒。
宋初堯低下了頭看了看自己此刻狼狽不堪的模樣,勉強一笑。
“確實很感激,如果不是殿下的話,我的命可能早就沒了。”
她努力地擠出一絲微笑。
她的話語聽起來像是在感謝,但實際上卻是在諷刺和責怪凌楚淵。
這讓玄知面色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