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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鳶意識墜進一片刀光劍影裡……
鏘鏘!
伴隨刀劍相戈的刺耳聲音,她逐漸清醒,打眼望去,戰鬥已經步入尾聲。
此處到處都是橫陳的屍體,幹涸暗紅的土地綿延到目光盡頭;這裡日不像日,彷彿蒙了一層暗淡紅霧,向下投射的淡紅光芒,陰冷且血腥。
魔地!蘇鳶不由打了個激靈,耳聞窸窸窣窣的聲音,趕忙望去。
轟地一聲!
她驚見屍體紛飛,一個少年姿態悍然,從橫陳的屍堆中一躍而出!
少年赤發赤瞳,衣袂幹淨,腰側別著一柄無鞘木劍,目光張揚又陰鬱。
他掃視四下,也沒看清什麼,便徑自發出一串大笑聲:“哈哈!哈哈哈哈!戰的妙戰的妙。初來五星天域便逢戰亂,老天爺巴巴給我送上來的機遇,那我霍星印定要開山立派!趁亂稱王!”
霍星印!?
少年時期的木劍伯伯!蘇鳶目光一凝,奔到霍星印身前搖了搖手,卻發現他看不到自己。
她略一思忖,恍然發覺自己昏迷之間,神識竟然鑽進木劍伯伯贈予的劍道記憶中。這是要她親眼體悟殺劍劍意!
而此情此景,只怕就是木劍伯伯少年時期覺醒殺劍,光輝大道硬生生開了條岔道,負劍離家,剛步入魔地的時光。
可現下,她剛進入枯骨之地的第二關試煉,周遭情況未明,怎能一直這樣“昏迷”?蘇鳶掐了掐自己手掌——很痛,這個“夢”卻還在進行。
看來不到一定時候,我還出不去!蘇鳶對此有些頭疼,卻只能耐心待在霍星印身邊。
霍星印自語道:“既然你們都說我勢必會殺伐天下,為禍蒼生,若不按照你們的猜測去發展,我豈不是愧對你們對我的厭棄?哼哈哈!既然爾等我說殺伐天下!那麼我便殺給你們看看,霍亂給你們看看!”
血風中,他一直疾步前行,任何死況悽慘的屍體都留不住他的目光。
半日過去,霍星印在一塊相對來說幹淨的地界裡,找到了一塊半人高的厚重木牌,他手挽墓劍,唰唰幾下,隨即手掌一揮,將木牌轟然插進土裡!
入土三分,蘇鳶探頭一看,發現木牌上有三個大字。
“萬魔宗!”
她想:這便是霍星印的“發家史”麼?
霍星印身子一旋,坐在木牌上大笑。
記憶中的時光飛逝。後來,蘇鳶多了一個發現,她發現劍伯伯和霍星印的共同點便是不管什麼時期,遇到什麼事情,都是笑臉相迎。
只是霍星印的笑是邪笑、冷笑、獰笑。好像無上苦難都加註在他身上,他背負著最痛恨的傷痕,強逼自己笑,硬逼自己去不屑一切、離經叛道、放蕩不羈,迎合所有魔頭該做的事情。
他在五星天域的五城戰亂中殺出一條血路,人稱“惡神”。
蘇鳶親眼見到每一個殺到霍星印眼前的人,都被他一人一劍擋開。最後,他一個眼神便可以逼退三千魔軍,而他收下魔眾越來越多,足有一萬。
“宗主,你不痛麼?”
戰後,霍星印腰挎木劍,仰頭喝酒。見小弟問道,他低頭看看自己胸腹的大片鮮血,大笑起來。
“痛?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