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溫鳳生主動要求洗碗,卻被沈文月拒絕。
沈文月覺得兒子是讀書人,手是用來拿筆杆子,哪能用來洗碗,就讓她的二女兒溫荷香洗碗。
吃完飯沒有休息時間,沈文月他們就要去茶葉地裡採茶,就先走了。等溫荷香洗好碗再來茶葉地。
等沈文月走了,溫鳳生跑進廚房,對溫荷香說道:“二姐,我來洗碗吧。”
“小弟,你哪能洗碗。”溫荷香說道,“沒幾個碗,我快要洗好了,你出去吧。”
溫鳳生無奈,只好退出廚房。
溫荷香的動作也很麻利,洗好碗後簡單地把家裡打掃了下就去茶葉地裡採茶了。
溫鳳生望著溫荷香離開的背影,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家裡的三個姐姐都去採茶葉賺工分,而他一個大男人卻在家裡遊手好閑。
坐在院子裡老槐樹下乘涼,溫鳳生繼續思考賺錢的辦法。和上午一樣,想來想去也沒有想到一個好主意,這讓他很挫敗。
明明有很多賺錢的法子,可是在這個年代不能用,實在是太憋屈了,這種滋味就像是看到一大把鈔票在眼前飄,卻不能拿。
要等到落戶到個體,要等到八幾年,還有好幾年的時間。一想到好幾年吃不飽,穿不暖,溫鳳生又想罵老天爺了。
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個什麼來,溫鳳生有些困了,準備回屋睡覺。他是昨天晚上重生過來的,一晚上幾乎沒睡。
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面的擺設非常簡陋,一張床,一張破桌子,加一個板凳,然後什麼都沒有了。
說是床,其實就是兩塊木板搭起來的,在上面鋪上了一張破舊的席子。溫鳳生躺在硬邦邦的床上,膈的他全身都疼,這讓他又忍不住地想對老天爺豎中指。
泥煤的,勞資一定要想到辦法賺錢,改變這操蛋的生活。
懷著雄心壯志,溫鳳生進入了夢鄉。
大概是因為昨晚沒有睡好,溫鳳生這一覺睡得很沉,直到沈文月他們回來把他叫醒。
因為想著要怎麼賺到錢,這一覺睡得不踏實,醒來後整個人沒有什麼精神。
沈文月見兒子一副懨懨地模樣,以為他病了,心裡嚇得不輕,拉著他要去看大夫,幸好被溫鳳生及時阻止了。
“生兒,真的沒事?”溫鳳生是沈文月的命根子,他稍微有點不舒服,就跟要了她的命一樣。
“媽,我沒事,就是覺睡多了,所以沒有什麼精神。”面對沈文月的濃濃關心,溫鳳生只覺得整個心暖暖的。上輩子,他發達後,面對的都是虛情假意,像這樣最純粹的關切,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了。
溫莉香聽到這話,心裡很是不平,滿臉怨恨地說道:“我們在地裡採茶累得半死不活,小弟卻在家裡睡覺睡得不舒服,還真是好笑。”憑什麼小弟什麼都不用做,在家裡舒舒服服地睡覺,而她非要去地裡採茶,難道就因為她是女兒?
“爸媽,我看你們還是讓小弟去地裡採茶,多幹點活,說不定小弟什麼事情都沒有。”
沈文月兇狠地瞪向三女兒:“你弟弟是讀書人,怎麼能下地幹活。”
“讀書有什麼用,能讓我們一家人吃飽穿暖嗎?”在溫莉香眼裡,讀書一點用都沒有,還連累他們一家人吃不好穿不好。
“三丫頭!”溫慶寶沉聲地叫了一聲,立馬讓溫莉香閉上嘴,不敢再說什麼。
“生兒,還是叫牛大爺給你看看吧。”牛大爺是村裡的大夫,雖然是個半吊子,但是平時給人看點小病是沒有問題的。
“爸,我真的沒事。”他之前是為了自己,想要過上好日子,但是他現在想為了關心他的家人,他會想辦法賺錢,讓家人過上好日子。
見溫鳳生除了沒有什麼精神,氣色正常,看起來不像是生病的樣子,溫慶寶和沈文月心裡就安心了。
溫穗香給溫鳳生倒了一杯熱茶,讓他喝喝茶提提神。
晚飯不再是稀飯,要比中飯稍微“豐盛”了那麼一點,是野菜和幹飯。不過,野菜要比幹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