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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也有道理。”顧卿聳聳肩,應和了一句。
說完這句,雙方都沉默了。
不過,氣氛也並沒有尷尬就是了。畢竟不熟悉,誰表現得太過熟悉,都不合適。顧卿給自己現在的身份定位很清楚,就是個要去找朋友的普通少年。對於佟非凡這樣身份的人,雖然尊敬,但也絕對不會去巴結討好。
直到酒菜都上齊了,顧卿主動從流風的手中接過酒壺,倒了三杯酒。
“沒想到能在這兒見到侯爺,華便以此酒敬侯爺一杯,還望侯爺不嫌棄。”顧卿大方地迎視著佟非凡的視線,眼底無一絲畏懼或是閃躲。
人家都說,眼睛是一個人心靈的窗戶,很多情緒都能夠從眼睛裡邊看出來。可如果這個人經歷過非常嚴苛的訓練,早已武裝到了眼睛,這一定律就會形同虛設。
恰好,顧卿就是那樣的人。只要她不願意,沒有任何人能夠從她的眼中讀到她的真實想法和情緒。尤其是,當她要偽裝成另外一個人,或者說有另外一層身份的時候,顧卿會讓自己從頭到腳都變成那個身份的人應該有的樣子。定位清晰,並且嚴格要求自己,這就是前世顧卿為什麼會在喬裝這一課程上拿滿分的理由。
兩人對視片刻,佟非凡也笑著舉起了酒杯,“這酒,是這一帶的特有的,便是北州那邊,也不是輕易能夠嘗到的。我在回風城的時間不短了,最是愛這酒,如何會嫌棄?”
“那就是我借花獻佛了。”顧卿笑,並沒有覺得自己拿人家治下的好酒敬他有什麼不好的。
“幹。”佟非凡其實是很欣賞眼前的少年這般不矯揉造作,灑脫大方的做派。只是,越是欣賞,他對這少年的警惕心就越重。一個看似什麼都不求的少年,十五六歲的年紀,便有如此好的氣度,豈能是尋常人家教養出來的?
再說······
佟非凡的視線,狀似不經意地掃過坐在自己正對面的那人。從頭至尾,他不曾說過一句話,但佟非凡知道,這人是徐華的隨從。可這個隨從,並不是個好相與的。
本就出眾的少年,身邊還跟著個實力不俗的隨從,更讓佟非凡確定,少年的來歷不簡單。
想著昨夜發生在府中的事情,佟非凡要多留個心眼兒,實屬正常。
“吃菜吧!”
佟非凡作為長輩,又是身份地位最高的人,放下酒杯,第一時間便招呼顧卿和流風吃菜。即使明知道其中一人不過是個隨從,卻也沒有因此就差別對待。因此,顧卿對他更是高看了幾分。這個時代,可沒有人人平等的說法,與隨從同桌吃飯的主子,更是鳳毛麟角。
人家都招呼了,顧卿和流風都沒有客氣,直接動起筷子來了。
不過,沒多時,外面就有嘈雜的聲音傳來。
三人下意識抬頭,齊齊往外看去。
一小會兒後,外面便進來了幾個人,顧卿一眼便看到了那個黑巾遮面的人。
瞳仁微縮,下一刻,顧卿心裡就不禁開始猜測起這幾個人的身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