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悠心想,呵呵,你是不知道成弈投胎技術好得突破天際吧,這也能嘲?還把話題往什麼國家教育資源分配不公上引,生怕人不知道他關心國計民生。
成弈:“大伯說得對,b市人確實在高考上有些優勢。但是500分上p大未免有些誇誇其談了,照這樣,p大招生規模得擴大個一百倍才行啊。”
鹿悠像小狗腿一樣附和道:“就是就是。我家成弈高考的時候考了七百分呢,不知道在我們省沒上一本線的是不是人人都能考出七百分來。
鹿悠的話鋒直指大伯的兒子,可不就是高考沒上一本線只能讀個二本麼。也不知道大伯哪來的底氣鄙視成弈,還是說他覺得他兒子要是在b市就能去讀p大?這還真是p大被黑的最慘的一次,連鹿悠都為p大鳴不平。
她大堂哥一聽,不滿道:“你還不是隻考了三四百分?也不知道得意個什麼勁。”
鹿悠:“我是藝術生哎哥哥,我比藝術專業一本線高了好幾十分呢。”
大堂哥:“還不是文化課成績差才去學畫畫的,誰成績好的去學這個。”
鹿悠堵著一口氣,心想大伯和大堂哥還真是沆瀣一氣,不把她打壓到地底下去不罷休。
成弈說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我家鹿悠的畫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能提筆畫的。”
兩人非常默契地使用了“我家”這個定語。
鹿悠:“我成績不好去學的藝術,現在也能在b市找份工作養家餬口。好多人沒學藝術也不見得比我掙得多。”
鹿悠二伯又問:“鹿悠你現在一個月工資多少啊?”
鹿悠:“扣掉稅差不多到手一萬吧。”
大伯:“在b市一萬塊也不算多,想想那個房價,一萬塊一月幹到死也買不起房啊。”
二伯:“就是啊。還不如我們小地方一月拿個三千塊錢舒服,你看你大哥的婚房你大伯都給他買好了,什麼都不用愁。”
鹿悠斜睨了眼她大堂哥和他女朋友,心裡想著她才不羨慕呢。各有各的活法,她在b市就算吃饅頭鹹菜也開心,要旁人指指點點什麼。
大伯又說道:“哦對了,你還沒見過你大哥女朋友吧?她叫艾可。”
艾可沖鹿悠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大伯得意洋洋道:“艾可爸爸可是我們這邊地稅上的二把手。”
鹿悠知道,大堂哥被家裡找關系安排進了體制內,做著個閑職。能找到這種家庭背景的女朋友,可得在家燒高香了。
想來這個艾可應該也是家裡安排的工作,跟她大堂哥湊一對剛好。她大堂哥雖然人不咋地,勝在長了個好皮相,所以有些小姑娘就愛往跟前湊。
二伯又說道:“有艾可爸爸提攜啊,你大哥將來前途無量啊,以後我們一家子都倚仗你大伯家了。”
“那我可沒這福氣沾光了。”鹿悠面無表情地喝著果汁,內心冷笑不止。反正她是一輩子不打算回家鄉了,將來跟成弈去哪裡都好。
二伯:“你說你呀,一個女孩子在b市多辛苦。回來找個工作不挺好的嗎?我讓你二嬸在他們小學給你找個美術老師的工作,有編制又清閑,一星期就幾節課。等你結婚了,還有空帶孩子。”
大伯:“對啊,女孩子家再折騰以後也得結婚生孩子。你爸媽當年花那麼多錢讓你去學美術我也不懂,我早就跟他們說別花這冤枉錢,隨便找個學校讀讀就好了。”
成弈看看鹿悠,眼神裡似乎寫著“他倆真是你親大伯二伯?”。
鹿悠心想,沒錯,鐵親鐵親的大伯二伯,生怕她過得比人好。要是她過得好啊,對他們來說就是晴天霹靂。
鹿爸不滿道:“我閨女我給她花錢學美術怎麼了?我家鹿悠從小就愛畫畫,這條路是最正確的。c大容易考嗎?我覺得我這錢花得值!”
成弈說道:“這個就不用勞煩大伯二伯操心了。鹿悠以後想工作或者想做家庭主婦我都聽她的,孩子也不需要她帶,我找人帶就好了。”
鹿悠的大嬸說道:“那哪成啊?孩子啊還得家裡人親自帶才能有感情,我聽說大城市月嫂可貴了,一個月起薪都一萬,鹿悠那點工資還不如辭職在家帶孩子呢。”
鹿悠:“……”
這還真是紮心了,她一時半會兒竟想不到話來反駁。
二嬸又說道:“是啊。找個月嫂一月一萬,你們還得買房、供車,你壓力得多大啊。我看你們結婚了就讓鹿悠辭職,安安心心帶孩子多好。”
成弈:“這些就不用擔心了,這是我跟她兩個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