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倒不是成弈的媽媽喬素珍,而是那個跟她有過一面之緣的肖茉。
鹿悠呆愣愣地看著這個女人出現在自家門口,竟不知是否該問好。
肖茉倒是先伸出手來,“我是肖茉,我想我們見過。”
鹿悠想問肖茉是怎麼知道自己住在這裡的,可想想他們這些人想查什麼東西都是輕而易舉,自己在他們眼中跟扒光了應該也沒什麼區別吧,於是她決定把這個問題咽進肚子裡。
鹿悠沒有握她的手,而是拿出鑰匙開啟門,“有什麼話進來說吧。”
肖茉踩著細高跟鞋走進了屋,她環顧一圈這個小屋子,根本無法相信成弈居然拋棄兩個億的別墅豪宅跟鹿悠住在這裡。
“坐沙發吧。”鹿悠轉身去拿水壺燒水,來者是客,一杯茶總該有的,否則該說她小氣了。
“不用了,謝謝。”肖茉在沙發角落坐下,腳卻不小心碰倒了垃圾桶。她俯下身去扶,卻被垃圾桶底躺著的東西嚇得驀然呆滯。
是三隻用過的安全套。粉色的,大號的,鼓鼓囊囊的,打了結。
垃圾桶東西很少,看樣子大機率是昨天晚上用過的。
本來在猜測中,他們倆也只是可能發生過關系。她一遍遍告誡自己,要大度,要寬心,發誓自己要做講道理明是非的賢妻良母,不讓成弈煩神。
可是當這麼明晃晃的東西直接刺激到視覺神經時,縱使是誦讀過千百遍《女德》,也難以遏制胸中積鬱的怒火和妒火。
那個鹿悠才多大啊,二十二歲,長得跟個高中生似的,個子矮矮的,胸也小小的,他怎麼能那麼變態……一晚上三次,呵呵,跟她做就那麼爽嗎?
哦不對,成弈怎麼能有錯。錯的都是鹿悠。
肖茉的目光落到正在操作臺邊燒水的鹿悠身上。她素面朝天,頭發剛剛到肩膀,穿著簡單的白襯衫,短裙堪堪遮住大腿上方。
呵,臭不要臉的狐貍精。肯定是她百般無賴勾引成弈,才讓成弈鬼迷心竅的。他那樣的男人應當是被奉若神祇,一絲一毫的憐愛都是施捨。若不是她在床上施展盡了狐媚功夫,他怎會如此縱欲?
商朝毀於妲己,西周滅於褒姒,這會毀了男人的前途。喬阿姨肯定不會樂見辛辛苦苦培養出的優秀兒子耽於美色。
畢竟也不是所有女人都像自己這般懂事。
鹿悠燒好了水,笨手笨腳泡了些茶葉,端來兩杯水放在茶幾上。而肖茉早已不動聲色地把垃圾桶扶好,裝作無事發生,彷彿剛剛自己腦內腦補的長篇大論都是幻覺。
“你一個人住嗎?”肖茉決定佯作不知情,先行試探。
鹿悠很想翻個白眼,她既然都找到了這裡來,怎會不知成弈同她一起住,於是便說道:“當然不是。”
肖茉:“他怎麼不接你去他那兒住?”
毫無疑問,這個“他”指的肯定是成弈。
鹿悠坐下來,隨口道:“我哪知道。”
莫名其妙犯什麼神經病放著兩億的大豪宅不住非要跟她擠一間出租屋,大概是去了美國一趟腦子被驢踢了吧。
肖茉:“我聽阿姨說,他已經快一個月沒回家了。”
鹿悠端起一杯茶,吹了吹,輕聲“嗯”了一句。
肖茉見鹿悠神色如常,心中早已將她罵了千萬回了。這個狐貍精勾著成弈不放,害得人家媽媽見不著兒子,她見不到自己未來老公,怎還有臉雲淡風輕坐著喝茶。
肖茉:“也罷,你不懂事。”
鹿悠一挑眉:“我怎麼不懂事了?”
肖茉:“你知不知道阿姨很想他啊?”
鹿悠喝了一口水,呀,還是有些燙嘴,“阿姨既然想他為什麼不親自看看他?他每天都上班的,公司裡隨隨便便都能見著。”
肖茉:“媽媽見兒子,還得去公司預約見面,有這樣的道理嗎?”
鹿悠:“所以阿姨就派你來當說客?勸一勸他這個白眼狼?”
肖茉:“我也是不想看到他們母子不合……”
鹿悠放下茶杯,睨了眼肖茉,說道:“可你跟他是什麼關系?你是他老婆?還是太平洋的警察?”
“我跟他……”肖茉有些急,可話到嘴邊卻打了個轉兒,說道:“我媽媽跟他媽媽是好朋友,我們從小一塊長大的。”
“哦。”鹿悠應了一句,繼續說道:“可我從未聽他提起你這個關繫好到能管他家事的青梅竹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