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員看到鹿悠對這款表感興趣,便用帶著手套的手把它取出來,說道:“這是咱們家很有名的月相錶,指標每指到一個不同日期,都會顯示出當天的月相。”
說著櫃員調整指標,鹿悠看到,表盤裡面藍色天空背景下的小月亮會隨著指標的變化移動到指定位置,變幻出月亮的不同形狀,從上弦月到滿月到下弦月。
櫃員:“喜歡可以給您試戴一下。”
說著櫃員就替鹿悠試戴了一下,她骨瓷一般細膩的手腕上套上這只表,襯得她的手腕更似凝了霜雪一般。
鹿悠明顯被這個小的月相錶盤吸引了,在心裡忍不住贊嘆這設計的獨到之處。她想著要是這手錶要是不算貴,也許她也能攢攢錢買一塊。
於是她問道:“這個多少錢?”
櫃員:“這款表售價九萬九,雖然便宜了點,但是您戴上真的非常好看。”
鹿悠的邏輯是,這款表好好看,但缺點是太貴了。而櫃員的邏輯是,這款表雖然好看,但美中不足的是價格不夠高,襯不起顧客的身價。
鹿悠:“……”
啊啊啊,天殺的,成弈為什麼要帶她來這種地方,讓她再一次切身體會到自己深入骨髓的貧窮。
她剛想把這只腕錶脫下來,成弈已經來到了她的身後。
他個子高她很多,甚至不需要勾過頭就能看到她手上那隻表,“這個表挺好看的,給她拿一塊。”
櫃員喜上眉梢,又說道:“這款表還有配套的男士腕錶,需要一起拿上嗎?可以用作情侶腕錶。”
情、情情情侶腕錶?鹿悠慌忙回頭,只見成弈淡淡說道:“嗯,可以。”
鹿悠小小聲提醒他:“……我還沒答應你呢。”
言下之意他買得有點早。
成弈:“先備著。”
話是這麼說——可是他這家夥離店的時候就直接把這塊表戴上了。自己帶上也就罷了,還非讓鹿悠也戴上。
鹿悠扭扭捏捏讓櫃員幫忙戴上了表,臉情不自禁地紅了。
明明他還買了一塊七位數的手錶,那麼貴的表不戴,要跟她戴同款。
真是好不害臊。
成弈又帶鹿悠逛了幾家店,鹿悠打死也不肯再買東西了,並且還打起了哈欠。見她逛累了,成弈尋思著還是讓她早點回家休息比較好。
鹿悠坐在車上檢查著今晚的戰利品。粗粗算一下,他一晚上差不多花出去了b市一套房的錢。
難怪要給他清場。鹿悠直覺,如果不是自己今晚不肯買,這個數字可能還得繼續往上飆。相比起他買的那些,自己只買了一塊表一個包一條裙子簡直太持家了有木有?
鹿悠那隻包包拿出來看了下,剛剛她在店裡也只是隨便看了兩眼,並沒有細看。
“咦?”她翻了翻包,覺得這包似乎少了點什麼。
“怎麼了?”成弈問道。
“這個包沒有拉鏈也沒有搭扣。”鹿悠的眉頭皺了起來,“就這麼一個大口袋,上了地鐵簡直是跟小偷挑釁說‘快來偷我啊’。”
成弈瞥了一眼她手上的包,說道:“大概是設計的時候就沒有想過揹包的人還要坐地鐵吧。”
鹿悠:“……”
紮心了。無形嘲諷,最為致命。
鹿悠想起以前在網上看過有人吐槽奢侈品的帖子,比如鞋子走兩下就磨損了原因是這種鞋子都是用來走紅毯而不是走路的,比如衣服不能水洗也不能幹洗髒了就髒了反正只穿一次就不會再穿第二次……
如果不是他家裡還有洗衣機這種家電存在,她真的很想問問他的鞋和衣服是不是一次性用品。
開車回去的路上,成弈狀若無意地問道:“考慮得怎麼樣了?”
鹿悠拿喬道:“這事關人生大計,怎麼能那麼草率就做決定。難道你要說過期不候?”
“如果是你,任何時候都可以的。”成弈打著方向盤,直視前方,不慌不忙道:“不過,我覺得浪費時間是沒有意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