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弈:“昨天的事是我不對。”
鹿悠放下筷子,端正了身子,內心小人得志,外表波瀾無驚。她說道:“你哪裡不對了?”
成弈:“不該用那種語氣跟你說話。”
鹿悠:“還有呢?”
成弈:“不該把你弄哭。”
鹿悠:“還有呢?”
成弈:“還有什麼?”
鹿悠:“自己想。”
其實鹿悠已經不氣了,可是她難得見到成弈服軟的樣子,快樂得就像沖破籠子的小鳥想要飛上雲霄放聲高歌。
成弈:“給點提示。”
鹿悠:“你昨天還嘲笑我了。”
成弈:“嗯,我不該嘲笑你。”
鹿悠:“那你說你都嘲笑我什麼了?”
成弈:“我不記得了。”
鹿悠:“你說我窮。”
成弈:“我什麼時候說你窮了?”
鹿悠:“你嘲笑我買不起房。”
成弈:“……”
這也算?
成弈無奈道:“好吧,我不該說你窮。”
鹿悠用紙巾擦了擦嘴,勉強對他的表現滿意。
成弈拿過車鑰匙,“走吧,我送你去公司。”
鹿悠:“不,我去地鐵站就行了。”
成弈:“地鐵多擠啊。”
鹿悠:“我平時都是坐地鐵的,你怎麼不嫌擠?”
成弈:“……”
鹿悠心想,你的心事早就被我看穿了,不就是喜歡我嘛,藏著掖著生怕我知道。我倒要看看,你要隱瞞到什麼時候。
成弈:“算我給你賠禮道歉,行了吧?”
鹿悠哼哼唧唧上了車,一路上小腦袋瓜子都在飛轉,思考怎麼樣才能把他蚌殼一樣緊的嘴撬開。
而成弈開著車,時不時用眼角的餘光瞥著鹿悠。
她應該不生氣了吧?
其實昨天晚上回去之後,他也很納悶。自己一個人坐在房間裡抽悶煙,抽到夜裡十二點。
他心裡實在是拿捏不準鹿悠的想法,雖然她平時傻乎乎跟個小孩一樣,可說到底也是個女人。
成弈這麼多年來,在面對女人的時候,做過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如何優雅而禮貌地拒絕女人對他的示好。而對於怎麼追求自己心愛的女人,他心裡真的沒什麼數。
給她送東西,對她好……這已經是他能想到的極限了,再多的,像鹿悠說的擺心形蠟燭手捧鮮花唱情歌告白什麼的,他真的做不到。
他甚至上網搜了“女生生氣了該怎麼哄她”這種平時他根本不屑一顧的問題。根據熱心網友的回答,女生為什麼生氣這個問題可以寫一本新華字典那麼厚的書出來,不過解決辦法無外乎幾種。
一是主動道歉認錯,二是對她好,三是買東西,四是給承諾。
他現在只能做到前三點,並且他打算今天等她下班了就帶她去買東西。第四點,因為他們兩個現在還處於朦朧曖昧的階段,並且他不知道鹿悠對他到底是什麼感情,所以暫時並不合適。
這就是他研究一晚上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