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悠:“你都說了這是‘我最愛吃的蝦’,我不能拆你臺啊。”
有什麼東西,戳了一下內心柔軟的角落。
成弈沉默半晌,走到鹿悠身邊,說道:“給我看看。”
鹿悠捂著臉,背對著他,“不要,醜。”
成弈不容分說地把她的身子掰正了,“抬頭。”
鹿悠拒絕,“沒事的,我又沒吃,只是碰了一下。很快就會好的。”
見鹿悠死命護著臉,成弈也不為難她了。
他徑直走到窗前,拉開紗質窗簾,給私人醫生打了個電話,詢問海鮮過敏的療法。
醫生納悶,成弈可沒什麼過敏史啊,這大晚上火急火燎地問這做什麼。
成弈得了方子後,立刻打電話給周叔,讓他照做。
一通操作完畢,鹿悠還杵在鏡子前捂著臉。
成弈收回手機,“先去洗澡,洗完出來吃藥。”
鹿悠伸出一隻手:“睡衣。”
成弈去衣帽間隨便拿了件自己的t恤,“就穿這個吧。”
鹿悠躊躇片刻,還是接過衣服,去浴室了。
成弈坐在沙發上,聽著浴室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心神不寧。
他點了一根煙,安靜地抽著。
成弈點開手機相簿,一張一張往前翻看著。
前幾張是鹿悠畫的耽美小黃圖。他吐了口煙圈,這丫頭還真是讓他束手無策。
再往前翻,是其他圖。
把酒長歌、仗劍天涯、大漠孤煙、杏花微雨……古風水彩的畫面浪漫唯美,人物俊俏可人。
這些圖片的共同點就是邊邊角角都有一處不顯眼的幼稚簽名。
直到翻到最前面一張,成弈的手停下了。
畫中一名束發男子,白衣銀盔,手執長.槍,立於漫天飛雪的懸崖邊,身後是一輪大而渾圓的明月。一枝覆雪的臘梅兀自開放,長風捲起男子的戰袍,他掌心落了一枚小小的花瓣。
成弈眸光微沉,吸了一大口煙後,將煙頭摁滅在水晶煙灰缸裡。
不知過了多久,浴室的門被推開了。鹿悠頭發濕漉漉地貼著臉頰,穿著他的t恤扭捏著挪了出來。
他的棉白t恤下擺剛剛好到鹿悠膝蓋上方的大腿處。滾著水珠的頭發,藕段似的胳膊,纖細雪白的腿,瑩白細嫩的腳趾……她脖子上還掛著他送她的項鏈,細細一截鏈子,小小一顆墜子,襯得鎖骨格外好看。
鹿悠不自在地蜷起腳趾,語氣綿軟得似棉花糖:“……我沒找到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