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君崇抬手揉了揉眉心,站起身來,一步一步走下龍椅,來到安婉的身邊,先是轉身看向身後那些朝臣們:“你們先退下。”聽到君崇這話,那些朝臣們也是紛紛恭敬的行了一個禮,隨後一個一個的離開了朝堂,不一會兒,整個朝堂,便是隻剩下了安婉和君崇兩人。
“母後,您長途奔波,辛苦了,兒臣先帶您去休息吧。”對於安婉剛才說的話,君崇選擇了無視,因為他現在,甚至是以後,都沒有打算過要立後,更何況是選妃了,這些都不在他的思考範圍之內,而這普天之下,美女如雲,那是真的,但是他君崇的心裡,早已經住進去了一個人,但是此生已經是沒有機會了,所以,如果娶不到她,那麼他寧願終身不娶!
“慢著,皇上,你當真是以為哀家已經老得不中用了嗎?選秀女之事,一拖再拖,一推再推,你的心裡,可還有祖制?若不是左相等人前來皇陵求見哀家,恐怕哀家至今還蒙在鼓裡!”不得不說,君崇此舉當真是把安婉氣到了,這個兒子什麼都好,但是在愛情上就是一根筋。
七情六慾本就是人之所長,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但是對於一個地王來說,他不僅僅是需要睿智的頭腦,更需要一個可以為他打理好後宮,可以把控好一切的皇後!這個皇後,必不可少,而後宮中必有的妃子,貴人等,也是必不可少的,不然如何牽制住前朝那些蠢蠢欲動的大臣們?
只有打一個巴掌,在給一個甜棗,這樣一來,才有了信服!這個是自古以來,亙古不變的真理。話落,安婉也是惡狠狠的瞪了君崇一眼,君崇什麼都好,自從上位以來,一直兢兢業業的,在百姓的風評中,無一不說在位的君主好,這是君崇做得最成功的地方。
但是最失敗的地方,卻也是他,一個男人,身邊如何沒有幾個女人,不說真心相愛,但是因為政治聯姻的也應該是比比皆是,但是從自己瞭解到的,鄰國要求聯姻,君崇是答應了,最後人家的公主,嫁給了自家的將軍;冰靈國要求聯姻,君崇也是答應了,但是最後人家公主來了蒼梧國數日,便是敗興而歸,自己的這個兒子倒好,反倒了人家一座城池,以表安慰。
這還當真是做得出來,看著眼前的君崇,當真是恨鐵不成鋼的!而聽了安婉說的話,君崇也是抿緊了薄唇,並沒有反駁什麼,因為安婉說的,都是事實,可是除了洛承歡,他君崇的心裡,眼裡,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哪怕只是讓她們進宮,掛名,有名無實,但是君崇自問自己做不到。
或許是看出來君崇的心思,安婉一臉不悅的看著君崇,說道:“安後宮方能定朝綱,你身為一國之君,若不能將自己的家事處理好,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一個反問也是將問題丟給了君崇,聽到這話,君崇也是皺起了眉頭,很明顯,這一次安婉的突然回歸,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那一群迂腐的老古板,竟然去驚動了遠在皇陵的安婉,甚至是讓她知道了自己所隱瞞的一切,回來了。這是君崇怎麼也想不到的,所以此時他也是在快速的想應對的方法,但是現在安婉把話說到這份上來了,君崇即便是傻,也清楚,此次安婉回來的目的,也是和那些大臣一樣。
想到這裡,君崇臉色一斂,沉聲問道:“說了這麼多,不知母後是想要告訴兒臣什麼,還請母後說來。”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君崇若是在裝聾子,那不就正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嗎?而且安婉可不是一個省油的燈,不然為何當年可以從一個小小的護法之女,成為如今聖子之母呢?
隨後,安婉又是一本正經的說道:“哀家承認,皇上你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明君,登基幾年來,蒼梧國國泰民安,更是兢兢業業的處理朝政,大小冤案,只要你知道,便是會大查徹查,還人公道。但是還請皇上不要忘了,身為帝王,除了要處理國家大事之外,還要為皇室延續血脈,這時你應盡的義務,是……”
“夠了!”君崇一開始以為安婉只是來勸自己選秀女,沒想到不僅如此,反而是得寸進尺起來,所以,還未等安婉把話說完,君崇便是面色冷然的出聲打斷,鐵青著一張臉說道:“如果母後回來,只是來對朕說立後,選妃,以及子嗣之事,那麼現在朕已經知道了,朕還有事,就先行告退了。”
說著,君崇便是轉身大步往殿外走去,見到君崇轉頭就走,先是被他怒吼一聲嚇到的安婉,也是在瞬間回過神來,臉色一沉,對著君崇憤怒的說道:“放肆!皇帝,你給哀家站住!你若敢走出去一步,還請以後不要後悔!”一字一句當中,帶著安婉顯而易見的怒火。
聞言,君崇停下了離開的腳步,轉身回頭,看向眼前的安婉,深邃的眼底泛起絲絲怒氣,而此時,一向以和藹可親示人的安婉,也是神情嚴肅了起來,瞧著停下腳步的君崇,安婉生氣的說道:“君崇,你先是哀家的兒子,再是百姓們的皇上,怎麼?如今連母親說話,你都不聽了嗎?”
“哀家所說,所言,皆是為了你好,希望你不要忘記了,你是蒼梧國的國君,一國的帝王,而這偌大的蒼梧國,甚至是若是未來統一了整個北蒼大陸,便是萬裡河山,不能沒有人繼承!眼下後宮沒有一個妃子,更是連一個貴人也沒有,已經空著,而一國之母之位,也是高高懸掛。”
“而今,你的膝下,更沒有一個子嗣,找你如此這般下去,不選秀女,那麼便是沒有新鮮血液充盈後宮,後宮中,已經空缺,以前沒有催促你,是覺得你要忙於家事國事,可是現在,眼下國情安穩,百姓安居樂業,你卻一直講選秀女之事一拖再拖,你對得起你坐的這個位置嗎?”
“這樣下去,你讓哀家百年之後,如何去面對君家的列祖列宗,如何去向你早去的父皇交代啊!”安婉言之有理的說著,她心裡的著急,溢於言表,的確如此,任由那個一個母親,看見自己的兒子身旁依舊是沒有人,即便是已經是一國之君了,但是身邊無人也是空談,如此,她又怎麼能不著急呢?
但是即便是安婉如何勸說,君崇依舊是堅持著自己的想法,他抬眸看向安婉,說道:“不管母後你說什麼,朕都不會答應選秀女,選妃,甚至是立後!”說完,便是再也不理會安婉,拂袖而去。
見此,安婉緊緊的看著君崇離去的背影,然後語氣堅決的說道:“為了君家的千秋萬代,也為了江山社稷的鞏固,不管皇上同不同意,三日之內,哀家會安排選秀女,選妃一事,秀女必須選,後宮不能一直這麼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