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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墨子淵聽到這話的時候,他愣住了,折花說,她什麼都知道了,是不是意味著就連他的身份,她也知道了,那現在他所做的一切又算什麼?想到這裡,墨子淵笑了,大聲的笑著:“老天爺,你不公啊!你讓我做的這一切都白費了,這一切又算得了什麼?”
“墨子淵我告訴你,若是洛承歡再有一個好歹,那我折花,就算是違揹她的指令,我也要將她帶到一個你永遠都找不到的地方,你可知,你做的一切是那麼的幼稚,你以為你不說,就當真查不出來了嗎?你以為我鳳族隱世多年,就是吃素的?”折花一臉嚴肅的看著墨子淵,眼底滿是憤怒之色,他原以為當初的自己,就已經夠糊塗了,卻沒有想到,墨子淵比自己,更加的不如,更加的糊塗。
“你對於江涵語,是什麼,我不清楚,但是我只想告訴你一句,既然當初認錯了人,這一次你可是莫要糊塗了,愛情這個東西,來了就來了,無所謂不愛,你不過是口是心非,墨子淵,今日我折花倒是這些事情都給你說個清楚,當年你和江涵語相遇,在到愛上,難道你就真的以為江涵語就是當年救你的人嗎?”折花看著墨子淵,冷笑著說著。
本來他是不打算說這些的,因為這些都是墨子淵和洛承歡的事情,但是洛承歡讓他太心疼了,看著洛承歡,總是讓他忍不住想起薇兒,那個天真爛漫的女孩,那個灑脫的女孩,那個可以為了愛情,為了自己的江山,付出生命的女孩,或許折花的惻隱之心就在這裡吧。
洛承歡的出現,起初折花是並不在意,但是當和她相處久了,看著她的為人處事,看著她受苦受難,看著她將一片真心付出,得到的卻是無盡的痛苦,這些一切的一切,都是讓他忍不住想起那個可憐的女孩,折花生平,第一次因為另外一個女孩有了惻隱之心,也是第一次,對除了薇兒以外的女孩,有著滿心的憐惜。
不等墨子淵說什麼,看著墨子淵一臉的詫異,折花噙著一抹冷笑,冷聲說著:“當年不過因為有人故意掩藏了洛承歡的一切,用另外一個住店女孩的資訊代替了,墨子淵啊墨子淵,你可是真的要謝謝你的好父親,是他,一步一步的算計著你,是他一步一步的,讓你和洛承歡走到今天這一步,也是他,將江涵語扶持成為了你和洛承歡之間,那一道看得見,卻邁步過去的坎兒。”折花的話,字字誅心。
聽到這話,墨子淵傻了,呆了,甚至是無法思考了,一直以為的恩人,一直覺得愧疚的女孩,至始至終自己都找錯了,自己從來沒有找對過,而他自以為是愛洛承歡,卻不想,是傷害她,她明知道這一切,卻是在江涵語出現之後,沒有告訴過自己半句。折花說的沒有錯,不光光是因為墨涼,更多的,是因為他自己。
以為什麼都是為了對方好,但是卻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不過是一把雙刃劍,既傷了自己,又傷了對方。是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今天;是自己的自大,自己的自以為是,讓這一切漸漸的走向了末路,甚至於,此刻,恐怕洛承歡早已經對自己失去了信心了吧。
“墨子淵,我話已至此,究竟該如何,看你自己的選擇,不過我奉勸你一句,不要覺得我鳳族隱世,便是可以隨意的欺負我鳳族凰女,若再有下一次,帶我鳳族現世之時,便是你瀾滄國滅國之日!”
其實折花這話說得不假,因為鳳族本來就已經時刻準備著回歸,回歸現世,不過是因為洛承歡遲遲沒有回去,更是一直沒有接受凰女的傳承,所以他們才一直隱世,但是此刻這個情形,再加上白珏走的時候,留下的話,他覺得洛承歡回歸鳳族的日子,指日可待。
但是那個代價卻是未免太大了一點,不過既然已經註定,他已經打破了很多的規則,倒也是不能在打破了,否則因果迴圈,報應不爽,隨意改變他人的命運,本就是損功德的事情,他已經洩露了太多的秘密,這一次,只能是讓洛承歡和墨子淵自己走下去了。
白珏走的時候說過,除非是到了生死關頭,否則他斷斷不能出手,不論是他,還是其他的人,更或者是魅雪閣的人,白珏的出現,將一切都拉回了正軌,更是將魅雪閣也是收複了,當初白珏是走了,但是卻是去了魅雪閣,當白珏來到魅雪閣的時候,莫一傾他們便是知道,該來的還是來了。
很明顯,他們也是鳳族的人,只不過不是總部的,而是屬於穆鋒那一支的分部,是上官無心的守護者一脈,這一切也是隨著白珏的到來,一切都回到了原來的軌跡,這也是為什麼冷兒出了這個事情,但是本該保護著冷兒的莫一傾,還有穆恆他們,都不見了蹤影,不是他們不盡責,而是他們已經沒有辦法現身了,此時的他們,已經回到了鳳族。
也就是說,魅雪閣內,只有一支夜殺衛隊和冰刃駐守,其他的人,都已經被白珏帶回了鳳族,白珏要的,就是洛承歡被逼上絕境,只有這樣,她才能真正下定決心,回到鳳族,將鳳族的血脈傳承下去,將巫族的陰謀打破,再一次將鳳族帶到一個制高點。
要說白珏城府深也好,心機深重也罷,這一切不過是為了天下,為了鳳族,更是為了洛承歡好,因為除了傳承凰女的血脈,她已經沒有其他的路走了,這一切的一切不過是塵世當中的一泡幻影。
說完,折花便是腳尖輕點,不見了蹤影,獨獨留下了墨子淵一個人,在這裡呆愣的站著,墨子淵是一個處變不驚的人,但是任何事情都有例外,而墨子淵的例外就是洛承歡,一些事情,一旦沾染上了洛承歡三個字,墨子淵的冷靜,沉穩都不見了蹤影。
他抬頭看了看天空,苦笑著看著那圓月說著:“我們,還能回到從前嗎?”墨子淵就在這夜幕下站了整整一個晚上,他也是想了很多,這一晚上他也覺得,聽了折花這話,也是不能這麼下去了,要是在這麼下去,恐怕不是在愛她,而是在害她,既然一切事情他們都已經知道了,那麼就已經沒有秘密了,那麼一切就可以重新開始了。
但是墨子淵傻呀,一切是可以重新開始,但是他以為這個棋局就這麼停止了嗎?不,不會,巫族的人不會讓它停止,江涵語更不會放開好不容易抓住的一切,只有墨子淵現在天真的以為,等到洛承歡醒了,想著她解釋了一切之後,他們就可以回到從前,因為洛承歡向來大度,相信說了這一切的前因後果,一切都會明瞭的。
是,洛承歡是大度,但是沒有哪一個女人,在經歷了這些傷痛之後,在愛人說,我們重新開始吧,便是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什麼都沒有經歷過,和愛人重新開始,只能說墨子淵如今是在痴人說夢,都說愛情裡面的人,是傻子,更是瘋子,這一句話,一點都沒有說錯。
回到鳳棲宮內的墨子淵,此時的將朝政都搬到了鳳棲宮來了,他一邊守著洛承歡,一邊看著奏摺,到了夜裡便是擁著洛承歡睡著,因為洛承歡給江涵語換了血,因此身子格外的虛,整個身子的體溫,更是冰冷得嚇人,而之後折花來過一次,他冷笑著對著墨子淵說了這麼一句話便是離開了:“墨子淵,此刻你倒也如願了,她不會走了,因為她根本就已經沒有力量離開了。”
也是那一日,洛承歡醒了過來,她看著守在自己床前的墨子淵,更是看見了自己心心念唸的冷兒,但是此刻她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笑意,都說哀莫大於心死,洛承歡的心,早就在那一刻死了,現在的她,不過是一個軀殼而已,活著也是活著,死了,倒也是解脫了。
在洛承歡醒來的那一天,墨子淵抱著洛承歡解釋了很多,洛承歡沒有掙紮,就是這麼淡淡的看著墨子淵,聽著他的解釋,聽著他說,因為身份的被迫,因為墨涼的佈局,所以不得不對她如此,更是因為他認錯了人,所以才對江涵語如此,那是因為對她愧疚,可是如今,一切都已經清楚明瞭了,那麼這一切也是應該回到正軌了。
“承歡,讓我忘記過去,我們重新開始可以嗎?給我一個機會,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在辜負你!”墨子淵深情的看著洛承歡,而此時的洛承歡卻是一臉的淡漠,她已經不會再相信了,就是因為過去,那麼無條件的相信墨子淵,才造成了今天的這一個局面,她不信,也不敢在信了。
要說重新開始嗎?很抱歉,她洛承歡做了決定的事情,那邊是絕不回頭,即便是死,也不會回頭,因為她已經看不到他們的未來,更看不到他們腳下的路了,抬頭看著墨子淵,說著冰冷的話:“解釋完了嗎?”
聽到洛承歡說這話,墨子淵一愣,想要說什麼,洛承歡卻是沒有給他機會,介面繼續說著:“既然解釋完了,那就勞煩皇上您離開吧,臣妾身子不爽,就不起身恭送了,您的愛妃此刻正還躺在邀月宮內的,您要守的人,不是臣妾,而是您的愛人梅貴妃。”
說罷,轉頭看向冷兒,沖著冷兒說道:“冷兒,我身子不爽,你就幫我鬆鬆皇上吧。”說完,便是翻身側到另一邊,睡下了,用整個後背看著墨子淵,見到洛承歡這樣,墨子淵也是嘆了一口氣,看著冷兒要上來作勢請自己出去的動作,墨子淵搖了搖頭,站起身來,卻是沒有打算離開,而是看著洛承歡。
“承歡,我知道你心裡一時間接受不了,不過既然事情已經說開了,那麼我會等你,無論多久我都會等你,再者,這裡是你的寢宮,你是我的結發妻子,如今你身子不舒服,我不在這守著,在哪裡守著?倒也是罷了,你若是不想看見我,我就在外面,有事你叫我就好。”說完,墨子淵不光自己走了,順帶將其他在外面守候的宮女太監們,也叫走了。
但是沒一會兒,他卻是又回來了,帶著自己的衣物,讓小涼子將衣物放在了鳳棲宮的偏殿,將奏摺也是搬到了哪裡,冷兒就這麼看著這一切,面色冷冷的,若是說以前,她還覺得有點希望,那麼此刻,她是巴不得洛承歡沒有回來,沒有因為她而留下,因為她知道,皇宮就是一個牢籠,一個困住洛承歡翅膀的牢籠。
在床上躺著的洛承歡不是沒有聽見這些聲音,但是她害怕了,也不再奢望了,因為失望得太多了,剩下的便不是希望了,而是絕望。她經歷了太多的絕望,太多的背叛,太多的失望,此刻心死,倒也是來的個幹淨,外界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了。
江涵語要怎麼對付她,想要什麼位置,盡管來吧,她已經無所謂了,即便是墨子淵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她已經沒有什麼期待的了。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從懷裡拿出一個錦囊來,看著那錦囊,彷彿回到了以前,新婚那一天,墨子淵將自己和她的頭發綁好,分別放在了兩個錦囊裡面,各自掛在腰間,或者是放在懷中,從不離身,但是此刻,已經沒有意義了。
她起身叫來冷兒,將懷中的錦囊拿出來,交給了冷兒:“冷兒,燒了吧,我和他再無可能了,這一輩子,我都不想再和他有半點瓜葛,我累了,不想再爭什麼了,至於以後如何,都是我的命,我誰也不怨,只願天不眷我,生不逢時。”說完,便是就躺下了,但是冷兒不知道,在洛承歡轉身躺下的那一刻,一滴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
話雖然是那麼說,但是畢竟愛了那麼久,怎麼可能輕易的就放下,燒掉這個,不過是斷了自己心中的念想,的確,她還是愛他的,還是愛墨子淵的,都說有多麼的愛,就有多麼的恨,她洛承歡就是如此,墨子淵就是她愛到入骨,卻恨到瘋魔的男子,從不曾想,有一天,無情無愛的她,卻也是敗給了愛情,輸給了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