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或許是害怕自己抑制不住心裡的情緒,更害怕自己會看見洛冥的傷勢,想著直接救人離去,但是現在顯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她直接說完就走人了,害怕自己沖動,折花攬著洛承歡的腰,便是直接運起輕功就將洛承歡帶走了,兩人就這麼回了營地。
洛承歡商討好了一切,而且安排好了一切的佈局,就等著最後大戰的到來,她來到了營地的後山,看著夜幕中的月亮,想起了好多的往事,折花也是在旁邊的樹旁坐著,守著洛承歡,看著她也是思緒萬千。
“折花,聽幽冥說,你不是鳳族的人?”洛承歡看著折花,就這麼突然的問著,其實她看了這麼多,林子昂的仇恨,巫族和鳳族的糾纏等等,忽然覺得,為什麼同樣是一個人,都是失去了自己的親人,失去了自己的國家,失去了自己的愛人,但是卻是那麼不同的一個極端。
聽著洛承歡這個問話,折花先是這麼一愣,隨後想了想,覺得應該是今天洛承歡看見了林子昂內心的罪惡面,所以才想問自己,因為在洛承歡的身邊,只有自己,也是隻有自己和林子昂的經歷就是完全一樣的,但是最後他們卻是走到了兩個極端。
嘆了一口氣,身為洛承歡的守護者,本來對於她來說,就是一個白紙的人物,不應該有任何的不瞭解和隱瞞的,他看著天空,再一次的將自己的酒壺拿出來,喝了一口氣,抬頭看著天空,思緒回到了往昔。
【下面以另一人的視角來敘述】
誰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離;誰緘我之口,融我半世冰霜;誰執我之手,斂我半世癲狂;誰知我之痛,驅我一世寂寥;誰棄我而去,留我一世獨殤
還記得初見他時,我才剛隨師父修行不久,但是因為我是毒師,師兄師姐們都對我避之不及,甚至視我為洪水猛獸一般。
那一日,我像往昔一般,一個人躲在後山裡哭泣,我恨自己為什麼是一名毒師,我恨自己為什麼如此懦弱,竟經不起一點風吹雨打。
誰有真的願意做那個人人厭惡的毒師呢?每個人都認為我是蛇蠍心腸,可是誰又知道我的苦,沒有一個人關心我,沒有一個人可憐我,就連和我接觸,見到我,就躲之不及,不知道從那時起,我變得如此駭人了,竟然走到那裡,那裡的人都鳥獸作散。
那時的我,是那麼的狼狽不堪,就像是被所有遺棄的可憐蟲,就在我淚眼朦朧的時候,我的眼眸中彷彿看見了一襲白衫,他出現在我的眼前,靜靜的看著我,邁步走上前來,彎下身子對我說:“薇兒不哭,有師兄在呢!師兄是不會讓任何人欺負薇兒的。”
他輕聲的對我說著,單是他的這一番話,也讓我早已千瘡百孔的心感動不已,但我知道這只不過是他的一句戲言罷了,誰會不厭惡毒師呢?在這個地方,什麼職業都沒事,可是毒師卻是一個令人們厭惡卻又避之不及的職業。
在他們眼裡,毒師滿身都是毒藥的氣息,他們想的也只有殺人的事情,可是我不是,一點也不是,我不會去害人,也從來沒有想過去害人,但是他們卻不相信,依舊我行我素的,看著他們在我的身邊走過,我多麼想拉著他們的手,和他們一起玩,可是那隻不過是我的念想罷了。
看著眼前的他,我知道不會是真的,若有人想他這般想,我便不會如此了。可我卻不曾想,在往後的日子裡,就算師兄師姐們避著我,辱罵我,他也是一如既往的陪在我的身邊,處處護著我,還教我識字,念書。有的時候還會偷偷的帶我下山遊玩,遇見師父責罵,他也會一併擔下,決不讓我受半點委屈。
看著他這般奇怪的動作,我疑惑的我問道:“師兄,你就不會怕我嗎?我是毒師,你們最害怕的毒師!”看著他說道,這個疑惑我掩藏在心底許久了,終於還是問了出來。
“毒師又如何,他們還不是人,只不過是謀生的職業不同罷了。而且薇兒這麼乖巧,怎麼會和那些毒師一樣呢?”一個問句問出,將問題又丟回給我了,但是光是他的這番話,也令我感動不已。
從那一刻起,他便住進了我小小的心房,至此我的心中再也容不下別人。
一晃五年過去了,他在我心中的份量也是與日俱增,直到他不得不離開時我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原來他就是禦風國的太子容琪,當年他因為體弱多病而來棲鳳山修養,而今他卻不得不離開棲鳳山,還記得當時的我知道這個訊息時,是多麼的心痛,多麼的不捨,他要走了,又只剩下我一個人了,再也沒有關心我,帶我遊玩,教我識遍四書五經的人了。
自那次他離開後,我便不在如以前那樣活潑了,整日窩在房裡,研究著那令人厭惡的毒術。別人如何看我,對於一個已經看遍世間炎涼的人來說,已經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了,不過就是看不起我,背後罵我罷了。
或許以前的我會在乎這些,可是現在不會了,我在乎的只有師兄一人。我盼望著有一天我可以站在他的身旁,與他一起面對所有的困難,於是開始研究起那些難懂的毒術,在漫長的時間裡,我的毒術終於是越來越好,怕我的人,也是越來越多,對此,我只是淡淡一笑。
等待了良久,終於那一天來臨了,我不禁笑了起來,在我離開棲鳳山時,師父對我萬般叮囑:“到了禦風國一定要守規矩,在那裡不比在山上,多的是人心險惡。況且你是太子容奇所請之人,更要格外小心,切不可留下任何把柄,此次可是關繫到太子的皇位,萬事一定要三思而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