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克看著這樣的無情,眉頭緊緊的皺起,他不是不知道無情的身世,可以成為她的摯友,對於這些當然清楚。
“哈哈哈哈哈……死又何難,我洛承歡活這一生值了,一路走來,不知有多少人死在我手裡,死對於我來說,又何足畏懼?”無情放聲大笑,笑聲中盡是悽涼不捨。
“承歡,我,其實你不用這樣,其實……”還未說完就被無情打斷。
“哈哈……捷克,沒事的,不就是死嗎?怕什麼,你為了我已經做得夠多的了,這一輩子,死在我手中的人,怕是足以堆積成山了,不過是死而已,我也活夠了,有的時候,活著還不如死,記得幫我向小桃子帶句話,姐姐不能在陪她了。”一滴淚水從臉頰劃過,絕美的鳳眸也已霧氣零零。
“不,我不會讓你死的,永遠不會!”他發出怒吼,臉頰被怒色佔據,身體被氣得發抖。
他從警局出來,穿好裝備便是一直在想,到底應該怎麼辦,他不願意,可是這一次好似容不得他了。
“沒用的,這次我不會在讓你左右為難了,我知道,這一次我不死,死的就是你,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也是唯一對我好的人,認識你,是我的榮幸,捷克,來世再見。”淺笑著抬起手,按下手中的遙控器。
“砰”的一聲,一朵巨大的蘑菇雲在空中綻放,廠房的碎塊四處可見,唯一能證明它存在的就只有那些殘骸了。
其實無情知道,如果自己不死,那麼捷克就走不出這個工廠,敏銳如她,她如何不知道,在這個工廠的周圍布滿了警員呢?
單單是那對面的樓房,恐怕也有不下十名狙擊手吧,在想想,捷克今天身上的穿著,手裡拿著的武器。
這一切的一切都可以說明這一切。
而今天,她無悔了,人活這麼一輩子,之所以活著是因為要守護他所愛的人,可是自己活了這一輩子,想要守護的,不過是所謂的親情罷了,對於捷克,對於自己,他們早已經不是朋友,而是相互的親人。
所以,如果可以用自己去換他,那麼值得了。
她活著,或許沒有一個人會希望,可是她死了,卻是可以救自己所在乎的人,而自己,盡管在強大,也無法阻止那些人言可畏,如今除了這一條路,她想不出別的路了。
聽到這爆炸聲,他只覺得一隻大手將他的心捏住,喘不過氣來:“不——不要,你別死,我不會讓你死的……”瘋一樣的沖入廢墟中,口中不停的喃喃道。
他找了一遍又一遍,握槍的雙手早已被碎石的尖口割的鮮血淋淋,眼中也被絕望侵佔,為什麼,為什麼,心中無數次的怒吼,望著被炸得面目全非的廠房,腦海裡也不時浮現出她的笑,她的容貌。
警局內。
“捷克,這次你可立大功了,以後升官發財了可不要忘記我們喲!”一個西裝革履,帶著金絲眼鏡的人對著捷克說道,他的每一句話都深深的刺在捷克的心裡;是呀,是他害死了自己的摯友,為了所謂的正義。
“不必了,我不會升官,這種軍人不當也罷。”掏出手槍,取下肩章走了出去,在走出門的那一剎那,心中無盡感慨,無情,若是我早早捨去這所謂的軍職,恐怕一切就與現在不同了吧!
幾年後,一個面無表情的男人帶著一個七八歲的女孩來到墓園掃墓:“承歡,我又來看你了,今天桃子也來了。”他對著冰冷的墓碑說著,臉上帶著一抹溫暖的微笑,而他所看的墓碑上,只有名字,卻沒有該有的遺照。
他叫著無情的真名,看著墓碑,腦海中再次浮現出那巧笑嫣然的女子,心裡一陣苦澀,洛承歡,這名字真好聽,因為顧及到其他人會查來,所以他用了無情的真名為她立了衣冠冢。
其實他知道為什麼她叫無情,因為這世間的冷漠罷了,洛承歡,就是當初被秘密處死的一個特工的女兒,當初無情不願多說,可是在之後的接觸中他也是知道了些許,而這個,就是無情這麼恨那些正義之士的原因。
當初那個特工和自己的妻子,他們為了國家鞠躬盡瘁,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再一次事故當中去世了,但是其實裡面的人都知道,那裡是去世了,分明就是被秘密處死了,可為什麼會被處死,誰也不知道原因。
過了一會兒,他們便走了,只留下一株妖冶的曼珠沙華。
或許多年後,所有人都將忘記曾經在殺手界,令人談及色變的無情,而他卻不會忘記,為他付出生命的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