閩王府,書房。
司空翰獨坐在一邊椅子上,手端著茶杯,偶爾抬起飲上一口。
他的嘴角噙著明顯的笑意,在又飲上一口之後,竟是忍不住自言自語起來。
“哈哈哈!商擎空啊商擎空,想不到有朝一日,你也會在陰溝裡翻了船,被枕邊之人下了毒。真的罪有應得,報應不爽啊!”司空翰大笑著說道。
司空律此時就站在書房門外,正想敲門而進的他,聽到這一番話之後,略略一個遲疑,便又收回了那隻已經屈指想敲門的手。
只聽得這個時候,裡邊的司空翰又自言自語了起來。
“阿茹,茹兒,你瞧,那個把你從我身邊搶走的人,也快不行了。他該死,他早就應該死了!”
司空翰想到心愛之人,目光中是滿滿的柔情,可是提到商皇,他的語氣又變得惡狠狠的。
“不,我可不能讓他死得如此痛快,我還得做點什麼……對,做點什麼!”司空翰說到這裡,恍然想到了什麼。
“既然當年他是因著這帝王之位才能如此,那麼,在他死之前,我就偏要奪了他的皇位,將他踩進塵埃裡。”司空翰說著,又是咧嘴輕笑。
“就算是要死,我也看著他痛苦的死去,我要親眼看著他,死不瞑目!”這句話說完,司空翰重重的將手裡的杯子放下了。
一聲清脆的響聲,也表示著這個可憐的杯子壽終正寢了。
站在書房門外聽完了這一番話的司空律,最後還是沒有敲響房門,而是沉默著轉身離開了。
司空翰此時處在極度的興奮之中,所以也就沒有注意到書房門外曾有一人來過。
司空律在離開之後,當晚便去拜訪了一下清王殿下。
清王殿下商菩看起來,依舊是不參與任何事情,他只做他的閑散王爺。
司空律來的時候,並沒有走正門,也沒有走後門,而是直接選擇了翻牆而入。
而清王府對於翻牆而入之人,視情況而定,揍一頓或是請進去。
因為清王殿下一直沒有摻和到皇位之爭裡,所以會想到來刺殺他的,大抵是腦子有病。
腦子有病的人也不是沒有,但是一向極少。
所以,席箬貌似已經好些日子不曾拔過劍了。
好吧,日常擦劍還是需要拔一下的。
反正因著如此,司空律獨自一人來到清王府的時候,席箬有些興奮的拔劍迎上去了。
即便是在看清楚來人是閩王府的那位世子之後,席箬也沒有立即收劍。
夜裡強闖清王府,本就是閩王世子失禮,可不能怪他席箬不分青紅皂白就出手。
席箬這一出手,司空律被迫出劍反擊,一張臉上看起來也是淡然不驚。
但是,兩人也就過招了那麼一招半式,清王殿下便喊了停。
對於自家主子的命令,席箬肯定還是要聽的,於是果斷撤了招式,收劍回來,站回了商菩身後。
司空律那邊見狀,也收起了佩劍,而後淺笑著來到距離商菩三步遠的位置站定。
“清王殿下有禮了!”司空律道。
商菩微笑著點了點頭,而後淡然說道:“司空世子。”
互相打了招呼,商菩引著司空律一道來到一旁亭子中坐了下來。
亭子四周皆掛有燈籠,一盞一盞的燭光將亭中照亮。雖然這光線確實比不上白日那般明亮,但也算是能讓人看得足夠清晰。
商菩淡然問道:“司空世子,不知此番前來,有何要事?”
“清王殿下,律此次前來,的確是有一事,想請教殿下的意思。”司空律亦是淺笑著說道。
“何事?”商菩道。
“聽聞陛下病重,義父今日難免激動了些。律以為,若是義父知曉還有親子在世,那就……”司空律說到這裡,也沒有再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