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楞楞的看著前方計程車卒,根本沒發現自己的主帥已經接近了他,泉蓋蘇文捂住一人的嘴,手起刀落,一個人頭就已經掉落下來,依法炮製,等到剩下最後四人的時候,終於被發現,然後三刀齊出,在他們準備逃跑的時候,一一擊殺,最後一人,幾乎跑出了一裡之遠,被他一刀砍翻了腦袋!
能戰死,卻不能被嚇死,中原的不戰而屈人之兵,絕不能發生在他泉蓋蘇文的手中,所以,這些人,必須死!不僅如此,他還要快速回去,下令,凡有前方逃脫回來者,殺無赦!
軍心啊,這樣的情況之下,軍心才是最重要的!他只希望自己能拖延到冬季,遼東的寒冷,是大唐軍人的噩夢,只有在這時候,他全蓋蘇文才有喘息的機會!
...
“一戰而定,不可拖延,東海水師能否一戰揚名,就看你們的了,錢,本帥給你們了,軍備,也給你們了,陸上的滾滾戰車激進的時候,咱們水師誰若是拖了後腿,本帥第一時間宰了你們!”
卑沙城外,侯君集眯著眼睛,他其實算是戴罪立功的,所以,他必須以最強勢的姿態來打進去,他的政治生命,看的就是這一戰,若成,他回到長安,會再次佔據將門的一席之地,若敗,他就再了沒有翻身的機會,即使他的女兒,以後會貴為皇後之下的第一人,他也不會再有機會,這一點,他認識得非常清楚!
所以,他只能進,不能退!他不是劉旭,有巨大的財富來供給他在戰場揮霍,他只能靠人命,靠軍備!
想到劉旭,他就又想到了自己的女兒,他這時候還在思索,若是自己那時候將女兒嫁給劉旭,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劉旭給薛仁貴他們這些人爭功,這他已經知道了,那些人的軍備,能讓人眼紅得發瘋,與那些人相比,自己這些人簡直就如同妾室所生的一樣,薛仁貴帶著五千人馬,橫沖直撞安市,戰損不到一成,不,是零死亡,重傷的都沒有多少,他們殺人殺得戰馬頭馱不動了馬脖子之上的首級了!若是自己也在劉旭一派,那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學一學江東周瑜一樣,運籌帷幄決勝千裡?
隨後又是搖搖頭,政治的資源就是如此矛盾,很多時候,沒有如果,他想要複出,就必須經由太子這一面,走劉旭的路線,根本不通!
還是要打啊,別人的戰績,羨慕不得!
侯君集緊了緊手裡的佩劍,看著船艦之上計程車卒,清理了嗓子。
“天子之劍,於內平社稷,安萬民,於外,則伐不臣,徵不順!我與你們一樣,同為陛下之劍,揮戈之處,必有我大唐之威嚴,雄壯!將士們,殺敵立功的機會到了,咱們大唐的鐵騎,已經從北方開始踏響,如今,輪到咱們了,告訴我,你們想榮華嗎,想富貴嗎,想受萬人的敬仰嗎!”
“吼,吼,吼!”
三聲巨吼,侯君集哈哈大笑,拔出長劍。
“好!男兒當從軍,從軍當殺人,我等千帆過處,讓他寸草不生!殺!”
.....
長孫沖,秦懷玉,程處默,李崇真,牛長安,獨孤謀,這些個人,也已經開始了征伐,劉旭的衛隊是中軍,他們就是偏師,火藥與猛火油是有限的,不可能每個軍衛都配備足夠了,可是他們行進的速度,一點都不比中軍差了。
遼東,新城,木底,南蘇,金山,延津,各大城鎮,幾乎都在差不多的時間被唐軍攻破,並且,由北向南,幾乎是掃蕩似的前進,長孫沖每戰爭先,殺得渾身是血,秦懷玉雙鐧滿是缺口,李崇真一把火將扶餘燒得精光,牛長安最穩當,卻也將身上帶來的戰刀都砍捲了不知道多少柄,最耀眼的,估計是獨孤謀了,這個家夥,幾乎以瘋子一樣的姿態,向著高句麗的王都進發,他在宣告世人,他們獨孤家的後輩,血氣依然!
劉旭終於在建安城下會師李承乾和程處默,他的身邊,還站著大唐的另外一個大將,蘇定方,這個被劉旭搶了功勞的家夥,此刻旌旗飛揚,他雄風萬丈!
侯君集的軍帳很是寬廣,因為這裡不僅有地圖,還有沙盤,劉旭進來的時候,他們正研究著進攻的方向,其實,收拾了積利城和石城,渤海彎的這一片,就已經盡歸大唐了,兩軍夾擊建安,實在是看得起他們了。
所以,一個建安城,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已經拿下,而剩下的,就是一個巨大的箭頭,直指太行,對山,還有平壤!
但是這時候,顯然已經不能輕易過去了,因為呼嘯的北風,已經席捲大地,大雪紛紛揚揚而下,大唐如今要做的,不是進攻,而是整頓。
李承乾不斷的搓著手,他還沒感受過如此冰冷的天氣,不斷得踢踏著腳步,讓自己顯得暖和一些,瞄一眼劉旭,他就好奇得很,你不冷嗎?
“怎麼不冷?不過沒有你冷得厲害,嘿,來遼東打戰,居然不帶防寒的棉襖,你是厲害的了。”
“棉襖?”
李承乾眼睛亮了,然後非常強盜的直接沖進劉旭的軍帳,叫得如同傻子。
“旭子,你太奢侈了,你這是打戰還是遊玩,不成,我這腳啊,起了個凍瘡,癢了十來天了,沒把我給折騰死。還有,軍營不是不許喝酒的麼?”
直接脫掉了鞋襪,然後將腳泡進滾燙的熱水中,差點沒燙起水泡,但是還是堅持不出來,因為凍瘡這東西被水這麼一燙啊,實在是非常非常舒服,舒服得讓你根本不會去思考其他的任何事情,只想就這樣躺著。
一件棉襖扔了過去,劉旭莞爾一笑,坐在一旁,自己拿了壺酒水在一旁緩慢的喝著,說真的,他這次好像真不太像是過來打戰的,打完安市劉旭就過得非常逍遙,到現在,索性連劉字大旗都收起來,掛上了薛字大旗。
“打仗就是如此,軍備是第一,我寧願看著他們戰死,卻不想他們被凍死,病死。至於喝酒,我又不是主帥,我現在的身份,可是鴻臚寺卿啊。”
李承乾眨巴下眼睛,無奈苦笑。
“你是在向我進言不成...旭子,這會是你的最後一次出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