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側身看著侯憐兒,隨即笑著開口。
“說什麼怪話!這天下,誰敢說你,孤第一個饒不了他!”
沉默了半響之後,然後看看侯憐兒。
“你是見孤最近在與青雀和小恪,旭子他們三人鬧不痛快是吧?這是政事,你不知道的,你只要知道,孤現在只能逼他們啊,不這樣,他們就始終躲在別的地方,但是孤現在沒法子了,要他們來幫孤!要不然,這個朝堂....”
隨後又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侯憐兒看著李承乾,然後依身過來。
“殿下為何不與他們明說呢?以殿下您與他們之間的關系....”
“你不知道的,上面還有個父皇啊.....”
眉頭皺起來,似乎又意識到自己的話語不妥,笑了一下,拍了拍侯憐兒肩膀。
“不過現在好了,只要你沒事來與孤王說說話,這日子,總算是能過去的,恩?憐兒,孤說一句話,你莫要生氣,可好?”
侯憐兒趕緊下拜。
“憐兒怎敢?”
李承乾看著她嚴肅的面孔,嘿聲笑了一下。
“不用這樣嚴肅的繃著臉,就是些家常話。恩,怎麼說呢,你可知道,當年為什麼劉旭不讓小武進宮?”
侯憐兒搖了搖頭,李承乾嘆了口氣。
“當年的孤王,雖然不說,卻還是因為此事情有些小芥蒂的,可是事實證明,旭子是對的,他其他的本事不說,單單論眼光,或者說是遠見,整個大唐,無人比得上他。你看看,書院當中,只要被劉旭看上的人,出了學院,都是天下各地爭著要的大才,出色的,如馬周,李義府,王玄策,褚遂良,上官儀,這些個人,誰敢低看一眼,可以說的是,這些個人,就是父皇為我準備的將相之才!”
侯憐兒側著頭想了一下,微笑著認同,李承乾將她放開,走出宮門,看著整個熱鬧的長安城。
“不僅如此,旭子這個人,當年我幾乎認為他就是真正的仙人子弟!有些個人,他只要看一眼,他好像就能預示到此人的前程後路一樣!他不放小武進宮,就是怕我李承乾的後宮,從此不再安寧!甚至,當孤百年之後,以武代唐!”
嘶....
侯憐兒震驚的看著李承乾,她就是想得再大膽,也不會想到這一層面,小武是如今是可以算是女王,但是那是大唐之外的地方,可是在大唐之內,劉旭會允許她如此胡鬧?況且,這個大唐,還有長孫無忌這些人,她一個女子,憑什麼能做到這一步?
李承乾苦笑著搖頭。
“不信吧?孤當時也不信,但是到了今天,孤王想想,若是小武進了東宮,這事情,怕是早晚會變成真實了,小武是什麼人,她的個性,不喜歡任何一人讓她抬頭仰望,所以,她不喜歡呆在大唐,就算她喜歡極了旭子,她還是選擇了現在的道路!父王說過,一個人,能在內心果斷的斬斷親情的牽扯,選擇正確的道路,那樣的人,是最危險的,這世上,除了旭子,沒有人能製得住她那野馬一樣的性子!而且,她來東宮,與孤王能有多少感情?旭子如此護著她,她又是自小歡喜的旭子,如此情況,她尚且選擇出走,與孤王?呵呵....”
長長的呼吸了一口,看著天空,然後轉向侯憐兒。
“所以啊,孤王的意思,咱們就如此就好,可否?”
侯憐兒眨巴下眼睛,隨即苦澀的扯了下嘴角。
“殿下是怕憐兒惦記那個後宮之主的位置?”
李承乾微微閉眼,再睜開。
“蘇氏性子柔,也沒有什麼深厚的背景,但是自入宮以來,做的事情,卻無可挑剔。劉旭怕小武爭後宮之位,你縱然.....孤王,只想咱們這個家裡,安安寧寧的,和和睦睦的,如同母後主持的父皇後宮一樣,孤的身體你知道,不想將心思費在這些上面,只想趁著能動的時候,能做出點政績來!生在這個時代,做這個時代的帝王,旭子,青雀,他們已經能在青史之上名垂千古,孤與他們為兄弟,不能拉了後腿啊!你,能明白孤麼?”
侯憐兒怔怔的看著這個大唐第二尊貴的太子殿下,以前總覺得當皇帝,當太子的人,那都是那種高高在上的,可是現在才知道,皇帝有煩惱,太子也有煩惱,而且,這種煩惱,是一種無奈,劉旭只要不自己腦子發熱的去造反,他註定以後是第一人臣,而且,書院,嶽州,南海,水師,這些政績加起來,可以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而且,最無奈的是,人家的詩詞也是絕世啊。
而李泰,學問一道,如今的他,整個大唐,出去劉旭,幾乎無人能比了吧?就算劉旭,也親口承認,很多方面,李泰早已經超越了他的學識。
甚至於李恪,大唐的道路,各處的橋梁,幾乎都有他李恪的名字,這樣下去,一同長大的李承乾,怎麼能不著急喲,但是呢,李承乾的上面,又有李二這個堪比秦皇漢武存在的千古一帝,這樣看起來,自己的這個太子夫君,委實可憐的緊啊。
“當日在鄭州與高陽一起,遇見劉旭,他問我,君,父,夫,熟輕,熟重,當時憐兒不知道如何回答,就此反問,劉旭當時笑著說,不負君王恩,不負養育情,不棄兒女意,父夫相平,君次之,以心為本。”
“殿下,憐兒沒有蘇氏的端莊,沒有武媚的聰慧,可是憐兒生得一雙慧耳,願做殿下枕邊人,聽殿下之擾,共殿下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