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長安城已經到了。”李固從馬車上蹦下來,對著馬車裡恭敬的說道。
馬車的門簾被挑開,葉涼的腦袋從裡面探出來,眼睛裡充滿著好奇,看著街道兩旁店肆林立,夕陽的餘輝淡淡的灑在那鎏金的閣樓飛簷之上。
“這長安城可真氣派……”葉涼兩眼放光的打量著四周,身手利索的從馬車上跳下來。
將小凳子從馬車上拿下來,放在地上,半勾著身子向馬車上望去,“公子,我們到了。”
馬車上,上官熙抱著顧汐從車上慢慢走下來,俊美的容顏彷彿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人兒。
身著月色緞子衣袍,袍內露出銀色鏤空梅花的鑲邊,腰繫琉璃玉帶,頭上束著精緻的白玉發冠,長若流水的青絲隨意散在背後,懷裡抱著一位女子,絲毫不減渾身散發的優雅。
走下馬車,上官熙抬頭看了一眼客棧門上的匾額,薄唇輕啟,“我們進去吧!”
站在一旁迎客的店小二,也一臉疑惑的看向匾額,“迎賓樓。”沒錯啊!剛剛那位客官在看什麼??
“啊!啊……疼……老闆輕點……”站在門口的店小二,突然被老闆娘揪著耳朵拽進了店裡。
“讓你招呼客人,你竟然給我站在門口發呆??”老闆娘美目怒瞪,伸出手指惡狠狠的戳著店小二的腦門。
耳朵上傳來的疼痛,讓店小二整張臉扭曲成了包子,“我錯了姑姑,我要求將功補過……”
何嬌娘聽到何必喊自己姑姑,手上越發用力,瞪著眼睛低聲吼道,“說了多少次,不準喊我姑姑,我有那麼老嗎?”
“啊不不不……,您是最年輕漂亮的老闆娘。”
何嬌娘是迎賓樓的老闆娘,手裡揪著的正是那短命弟弟的親生兒子何必。
何必從小就沒了爹孃,是被自己的姑姑何嬌娘一手拉扯大,這幾年一直忙客棧的事情,何嬌娘也一直未找到心儀之人,所以一直處於恨嫁狀態,最聽不得的,就是有人說自己老。
聽到何必的討好,何嬌娘滿意的松開捏疼的玉手,一邊活動著手腕,一邊看著一旁的何必,“說吧!怎麼將功補過?”
何嬌娘一鬆手,何必就趕緊此牙咧嘴的跳到一旁,伸出手輕揉自己剛剛遭了大罪的耳朵,“哎呀!疼……”
“姑姑,你能不能不要再揪我柔弱的耳朵了?咱老何家可就剩我這一根獨苗苗了……”何必看著何嬌娘一臉委屈的說道。
“嗯?”何嬌娘一個淩厲的眼神甩了過去,“說正事。”
“正事?”何必眼珠一轉,突然想起自己剛剛喊著要將功補過來著,“哦!正事,嘿嘿,姑姑……你就等著請好吧!”
何必打著馬虎眼,沖何嬌娘神秘一笑,就趕緊溜之大吉。
何嬌娘猛地睜大雙眼,沖何必吼道,“不許喊我姑姑。”
何必腳下抹油,轉身沖何嬌娘開心的回了一句,“我知道了,姑姑……”
上官熙等人要了四間上好的房間,開啟門,印入眼簾的是古色古香的擺設。
上官熙將懷中的人兒放到床上,又蓋了一床松軟的棉被。
骨節分明的手指搭在顧汐的脈搏上,沉思了一會兒,對一旁的葉涼吩咐道,“你下去端碗粥來,我給她再施一針,用不了多久便可以醒過來。”
“是,公子。”葉涼在一旁興趣缺缺,聽到公子吩咐,剛好可以去樓下看看,便樂顛樂顛的出去端粥了。
上官熙從醫箱裡拿出一個精緻的布卷,解開系在上面的帶子,把布卷在床旁邊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