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倒真有些嚴重,蘇二小姐驚呼一聲。“怎麼傷成這樣,比我想得還要嚴重呢,難怪母親叫我來看看。”
“三妹就是心善。她晚上才來瞧過我的,竟又叫你來瞧我。”馮氏真心實意誇贊楊氏,“這家裡就沒人比她更體貼的了,你叫她別擔心,我這傷啊,雖然有些嚇人,不過總會好的,就是哪一日好,可不曉得,哎!”
見她嘆氣。蘇二小姐皺眉道,“要不請個禦醫來?”
“這怎麼成!”馮氏趕緊阻止,傳到老太太耳朵裡,對她是沒有好處的,“哪裡能勞煩禦醫呢!”
蘇二小姐也沒法,只好開解幾句。
兩人剛坐一會兒。牛氏也來了,帶了一籃子水果並兩盒點心。
“哎呀,大嫂,都是我的手不好,你快打了它!”牛氏裝腔作勢把自己的手伸過來放在馮氏面前,“也不知怎麼的就拿不住水了,大嫂你千萬要原諒我啊!”
馮氏恨得牙癢癢,當時牛氏假裝高興,手舞足蹈,拿著茶盅晃來晃去才倒在她手上,豈有不是故意的!如今卻來說這些話,她要是可以,早就砍了牛氏的手了,可面上卻只得笑道,“哪裡怪得了二妹呢,你不要放在心上的。”
“可惜大嫂一番好意,竟弄成這樣。”牛氏今兒還有話講,“那小姐是好的,只修兒哪裡配得上呢?倒是浪費大嫂的心了。”
配不上,那還想要吳菡萏?馮氏暗自翻眼睛,眯著眼笑道,“修兒又有才華又長得端正,正好相配呢,只要二妹一句話,這事就能定了。二妹千萬不要謙虛,修兒足以匹配好多大家閨秀呢,幹什麼說這種話?”
牛氏嘴角抽了兩下,訕訕笑道,“真是抬舉修兒了,只還要問過老爺呢,再說,娘也沒有點頭呀。”
她當時真是緊張的要死,生怕老太太答應這樁親事,才想到這個計策,燙傷馮氏好打斷了談話,幸好老太太後面也沒有點頭,馮氏卻因此受了傷,牛氏還是出了一口氣的。可現在看馮氏還是不開竅,愣是要插手,她就有些來火了。
馮氏看她一張臉沉下來,嘴裡哎喲一聲,苦笑道,“罷了,我也只是好心,其他的,自要各自的緣分的。”
聽她改口,牛氏終於又高興了,笑眯眯道,“可不是,也不是能強求的,大嫂你好好養傷,實在不行,我跟娘說請個禦醫來,總能治好的。”
馮氏忙又阻止。
這時,蘇二小姐道,“要不請那個鐘大夫來罷?他上次不是治好了三妹麼?”
牛氏對鐘鏡香可沒有好感,那次要不是因為她,女兒也不會……
她眼裡冒出兩團火,哼了一聲道,“有多厲害呢,不過是浪得虛名!”
“二嬸怎會這樣說?三妹那時候就是禦醫都治不好的,鐘大夫一來就治好了,祖母都說厲害呢,後來聽說那針法本是失傳的絕技。大嬸嬸既然這傷重了,請鐘大夫來治,也不是不可以啊,說不定很快就能治好了。”
馮氏自然也知道鐘鏡香的醫術,頓時也道,“倒是你提醒我。”一邊就叫人去問過老太太,那邊答應的話就請了鐘鏡香來。
牛氏很不樂意,但也沒辦法,坐了坐就回去了。
另二人又同馮氏講了會兒話,才各自離開。
唐枚在庭院裡給花兒澆了下水,過會兒,就聽曉月說,鐘鏡香想拜見一下她。
那次見面之後,已經有好幾個月不曾再見,唐枚便叫請了來。
他看起來已經完全恢複了精力,整個人神清氣爽。
“少夫人。”他行禮後,凝神看她一眼,當日聽到那麼令人震驚的秘密,他在修養期間都無法定神,花了好些時間才平靜下來,可沒料到回到京城之後,卻聽說她已經再次嫁人,做了武陽侯府的少夫人。
這著實快了些。
“好久不見,鐘大夫。”唐枚沖他笑笑,“如今是全好了?”
“託少夫人的福,全好了。”鐘鏡香的雙眸又燦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