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二小姐同四小姐的風箏攪在一起,四小姐怎麼也扯不開,就扔在一邊不管,結果五小姐看上她的風箏,要過來放,四小姐又不願意了。兩人追來追去的打鬧,撞到了三小姐身上,三小姐的頭就碰到了石頭。
聽起來是一連串的事情造成的意外,唐枚道,“三小姐是直接就暈了?”
“是呢,把奴婢們嚇死了,流了好多血,以為……”綺羅擦起眼淚來,“幸好如今還有救,咱們小姐多好的人,老天爺也不能這樣的。”
唐枚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在屋裡又等了會兒,才發現兩個時辰的時間是那麼長,唐枚實在坐不住了,便想出來看看。
那臺階上一溜坐了五個丫頭,個個都屏息凝神的盯著三小姐的臥房大門。
她走到角門那裡,又沿著抄手遊廊緩步前行,一邊暗暗祈禱,鐘鏡香的針法一定要成!
就這樣,差點同前面走來的蘇四撞了個滿懷。
“你在這裡幹什麼?”蘇四小姐看清楚她,立時瞪起了眼睛,“當自個兒是誰呢,你們唐家的院子不成?”
唐枚哪裡又待見她,淡淡道,“也不是你的院子。”
蘇四小姐哼了一聲,叫旁邊兩個丫環,“還不把她趕出去呢?三姐姐暈迷不醒的,她又來裝好人!”
那兩個丫環也是認識唐枚的,其中一個道,“四小姐,是侯爺請二小姐來的。”
蘇四小姐頓時啞口無言,她還不知道這事呢,只知道鐘鏡香居然有法子救蘇三小姐,讓她差點吐血。
她對鐘鏡香是氣得狠的了!
“哦,那臭大夫是不是你叫來治三姐姐的?”蘇四小姐指著唐枚道,“你果然在盯著咱們侯府呢!那鐘鏡香同你原就是姦夫淫婦!你如今叫他來,是有什麼企圖?”說著,正看到蘇豫走過來,忙叫道,“大哥,你別信她跟那個鐘大夫,他們兩個不知道藏了什麼壞心思,大哥,你那次也去慶陽縣的,那臭大夫就是住在她的莊上的,兩人難道還不是有私情?”
唐枚聽了嗤笑一聲,“鐘大夫也是我們府上專用的,就是住在我家又如何?況且只是一個莊子。要說什麼男人,我那莊子上住的男人可多著呢,不知四小姐又有多少故事來編?我今日就是來看三小姐的,就是守著她,等她好又如何?憑你又能阻我麼?”
她這樣一通話說下來,對面的人居然面不紅心不跳,蘇四一下子愣住了,滿臉赤紅道,“你,你這不要臉的!大哥,這樣下濺的人,你怎還不把她趕走!”
蘇豫不想在此時介入雙方的矛盾,只對蘇四道,“你若想陪在這裡,就安靜些,不然就走罷。”
蘇四聞言張了張嘴,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二太太早聽丫環來稟告,忙過來打圓場,一把拉住蘇四,笑著同蘇豫道,“她是關心唐二小姐呢,到底唐二小姐又不是咱們府裡的人,留在這裡也不妥。”
“謝謝二夫人關懷,三小姐好了,我自會走。”唐枚道。
蘇四又要開口,二太太用力擰了她一下,硬是把她給拽走了。
唐枚站了會兒,忽然問蘇豫,“不知侯爺可信方才四小姐說的話?”
蘇豫眼睛一眯。
那目光又是如同尖利的匕首一般,可唐枚並不退縮,迎著它道,“我知侯爺一直不信我,只今日,我實在想同侯爺說,三小姐於我來說,是很不凡的朋友。以後,即便有再多的人質疑我的目的,我也要同三小姐一直做很好的朋友,一直做到很久,只要三小姐可以醒過來!”
蘇豫訝異,他的目光一變柔和,那棕黑色的瞳孔就好似融化開的冰水,眼角眉梢都帶了暖和的春意。
不過唐枚並不是想要他的答案,她只是希望可以藉由自己的精神力量來鼓勵三小姐,希望她可以感受得到,從而得到振奮的動力。
雖然她是無神論者,可有時候,人在傷病面前無能為力,所以,哪怕是極小的可能,她也願意試一試。